第四章 忠贞（5）（2/2）
因为今天的这场球赛，主要是为了让王晓敏了却心愿，场上队员都有意的表现杜山。已方队员抢下篮板球，大多数传给杜山，而杜山的进攻，李小可也是有虚张声势的防守。
在杜山和王晓敏的心中，这是一场绝版的球赛。对于杜山来说，这也许是在自已最心爱的注视下打的最后一场球赛了。他虽然人在场上，却是不时的望向场下的恋人，当年在松江一中的时候，王晓敏就像今天这样，在场下注视着自已，虽然场下看球的同学很多，但杜山仍是在万千的目光中，感觉到了王晓敏眼光的灼热。正是在这样灼热眼光的注视和鼓励下，杜山带着松江篮球队打败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把队伍带到了北部赛区的决赛。而如今，那双灼热明亮的眸子却渐渐地失去了活力，变得黯淡，像一盏耗尽的油灯，用生命最后的力量，挣扎着发出一点点的光亮。
王晓敏望着杜山，她总是看不够他，回到球场上，他仍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洒脱，那么的潇洒，一如高一她第一次见到他在篮球场上的样子。那一年，他们都是风华正茂，他就像一阵风一样在球场上来去奔跑，挥洒活力。班级里的每个女生都在谈论着他，都把他当成梦中的情人。可是每次他都在众人爱幕的目光中，对着她笑一笑，从不避讳众人的目光。每次他冲着她笑，她都感觉心头有一头小鹿在冲撞着。就这样，她用目光关注着他，看着他带着球队攀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在她的心中，她是一个英雄，敢当着全校那么多人的面，勇敢的向自已表达爱意，虽然她心里也害怕老师和校领导，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与跟他在一起相比，老师的训斥，同学的目光，家长的指责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风吹过，王晓敏额前的头发被吹乱，她伸手捋了一下，就连这风也和我们那时的风一样温暖，王晓敏任由思绪回到从前，我们战胜了家长，战胜了时间，战胜了距离，最终却是败给了命运。命运啊！为什么如此不公平呢？为什么不多给我些时间呢！我真想好好陪在他身边，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可我眼睛为什么越来越难以睁开了呢？也许我太累了。
杜山这一场球发挥的淋漓尽致，连投带扣，只觉得把压抑在内心的愤懑与苦闷全部释放出来。看着王晓敏半睁半闭的眼神，知道她已是极度疲惫。因为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她需要保持体力完成剩下的环节，就跟李小可说道：“小可，今天咱们的球打的也差不多了，还有别的事呢？咱们就结束吧，你有时间好好谢谢这几个兄弟。”
李小可也感觉到了王晓敏的不适，跟几个队友说了几句，就带着大家离开了篮球场。
按照前一天设计好的计划，几个人去到了影楼，因为一台车坐不下，大嘴和李小可打车跟在后面。到了影楼，大嘴提前已与摄影师约好，一进去，赵乐乐和李月就扶着王晓敏到化妆间换衣服化妆。
摄影师给杜山挑了几件合身的服装，李小可、大嘴和刘宇峰七手八脚的帮杜山换上。等了很长时间，王晓敏才化完妆，从化妆间出来，虽然仍由二人扶着，但脸色在浓妆的映衬下，却没有了先前的病容。
大嘴啧啧说道：“晓敏姐，你可真是个大美人啊！好漂亮！”杜山上前，用手拉住王晓敏的手。笑着说道：“老婆，你可真美啊！”
王晓敏羞涩地一笑，说道：“真的吗？”杜山说道：“真的不能再真了，是不是乐乐？”
赵乐乐看着苦命的二个人，强颜欢笑说道：“当然了，晓敏姐可是新娘子，最漂亮了。”说完，转过身，走到了李小可身边，拉住了李小可的手。李小可转头看赵乐乐，却见赵乐乐眼泪掉了下来。
二人换好服装，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在几个场景中摆换着姿式，摄影师手里的像机“咔咔”的闪着，杜山和王晓敏的脸上始终的带着甜蜜的微笑。照了一会，众人明显地感觉到了王晓敏的体力有些不支了，可她仍是坚持着照完了。
本来在摄影师的安排下，还有外景要拍摄，但杜山和李小可、大嘴几个一商量，鉴于王晓敏的身体原因，就取消了外景的拍摄。
从影楼出来，已是下午三点多了，杜山把王晓敏抱到了车上，王晓敏已是疲惫不堪了。杜山在车外对李小可说道：“小可，我看晓敏现在的身体情况，坚持不了到教堂举行婚礼了。她要是不马上休息的话，恐怕得晕过去。我们也不是基督教徒，要不就取消了吧。”
李小可想了想说道：“我们联系的教堂只是为了给你和晓敏姐办个仪式，让晓敏姐心里高兴，至于你们是不是基督教徒还真没考虑，既然晓敏姐的身体不允许了，那咱们就把下个环节取消了吧。”转身对刘宇峰说道：“竹竿，你联系一下教堂那方面，把那个环节取消了吧。”
刘宇峰掏出了电话，说道：“我现在就跟他们联系。”说完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刘宇峰走了回来，说道：“已跟他们取消完了。”
杜山对李小可说道：“那就让宇峰送我们回去吧，你们今天也挺累的都回去吧，闹洞房的事，改天晓敏好一点了，咱们再补上吧！”
李小可等人本来是打算要闹洞房的，想让杜山和王晓敏热闹热闹，冲淡一下哀伤之气，但看王晓敏已是晕晕欲睡了，也不再勉强了，目送杜山和王晓敏坐着刘宇峰的车开走。
李小可想想杜山和王晓敏，心情沉重的不得了，看了看大嘴，说道：“大嘴，我想喝酒！”大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咱们一会儿给竹竿打个电话，我请你们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