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山之国（三）（2/2）

虞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悄悄向子苏点点头，以示明白。太子雍则仍是那副淡然模样，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将子苏的话听进去。

两人分别进了房间，虞儿见房中乌泱泱站了十几个大汉，心里发怵，嘴上抹了蜜一般：“几位大哥辛苦，小弟随我家主子一道来贵宝地做生意，我们只是勤勤恳恳的买卖人呐，请各位大哥明鉴，前往别把我们当坏人捉了，小弟这厢有礼了……”

虞儿说着，掏出怀中钱袋，双手奉上与中间带头那人，这一袋钱不多不少，正适合小送一礼。带头那人掂量掂量，揣入了怀中，语气果然比方才好了两分：“说罢，打哪里来，做什么买卖，说清楚，便可以回去了。”

“我们啊，是来这里贩皮料的，谁不知道中山国的皮料华夏第一，物美价廉，童叟无欺，我和我家郎君打算买一些，再找匠人加工成毡垫……”

侍从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领头之人难以置信地问道：“开春了，你们竟然要囤皮料？”

那厢太子雍被侍卫带入房中，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没有一丝喜怒慌张，倒是让问询之人有些无措，他清清嗓子：“敢问来我们灵寿，所为何事？”

太子雍想起子苏的口型，一字一句道：“铁鞘……听闻灵寿以西有个铁矿，矿产富饶，而太行山的木材烧炭，比普通的木料不知好上多少，所以你们中山的铁质尤佳。我这次来，就是想买些铁鞘带回去。”

此次来中山前，太子雍曾与肥义子苏等人讨论过出使的目的：赵国之内，仍在以铜器耕作以及锻造兵器，而中山国已经在用铁器，无论出使结果如何，太子雍都一定要把中山的铁制品带回邯郸去，故而方才看了子苏的口型，便想当然认为是铁鞘。

哪知审问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好似都不知道灵寿城西有个铁矿。太子雍暗暗叫糟，脑中飞速旋转，意图将话题转圜。

正在太子雍想破脑袋之际，一小侍卫打隔壁房间而来，在带头之人耳边低语几句，只见那人面色越来越沉，大声吩咐左右道：“来啊，把这细作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