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五国伐赵（三）（2/2）

该来的总会要来，虞儿虽不情愿，还是哭丧着脸随赵雍走了出去。一高一矮两身影前后走到校场，场内空无一人，却立着一排箭靶。赵雍随手捡起一张弓，撂给了虞儿。虞儿双手接过，坠得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赵雍见她斜肩吊胯，站没个站像，眸色一冷，不满之情不言而喻。

哪有教人射箭一个字也不说的，虞儿撇撇嘴却不敢宣之于口，赶忙站定，学着赵雍将双腿分开与肩同宽，笨拙地架好箭矢拉开弓弦，一箭射出，利箭飞出方寸，就疲软无力地落在了草地上。

赵雍的神色愈发难看，走上前抽出一支羽箭，环抱着虞儿，手把手教她搭好架势：“挺胸，收腹，别撅着屁股。”

随着一系列指令，箭矢飞出，正正定在了几丈开外的靶心上，虞儿瘦弱的双臂亦随之一震，又疼又酸又麻。

不给虞儿喘息的机会，赵雍将她松开：“你自己再试试。”

虞儿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弯弓再射，此次虽然射远了些，却偏出了正轨十万八千里。

眼前着小人儿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看着就让人生气，赵雍语调极冷，带着丝丝威胁的意味：“不是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可知道没有用的废人，在宫里是什么下场？若不愿学，现下就滚。”

如若赵雍不是一国之君，虞儿真想一拳挥在他的脸上，让他不要这般颐指气使，可他掌握生杀大权，虞儿再烦也只能硬憋着，只见她立即做出一副求学若渴的姿态，比比划划佯装练习：“君上误会了，我是在记动作呢，我脑袋笨，要好好学才能记得住呢……”

表现出来的态度真算得上端正，可她佝偻着身子，射一箭自己后退三步，实在让赵雍看不下去，他再度上前，俯身环住虞儿：“蠢货，且看寡人给你露一手。”

话说得越满，就越容易出纰漏，即便贵为一国之君也难逃如此恶咒。赵雍弯弓一瞬，蓦地闻到一股幽香，似远似近，若有若无。便是这一瞬的迟疑间，箭矢飞出，像是忽然长了翅膀，自由自在，不知要往哪去，差点射中正赶来训练的荣九。

荣九吓得径直跪倒，大呼“君上饶命”，半晌不敢起身。虞儿根本不知道赵雍为何会射歪了箭，极力兜着笑：“啊，姿势我记住了，我自己来吧。”

赵雍则愣愣地还未回过神，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用脂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