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祸害(一)(2/2)
崔利贞冷静的可怕,结合着所有信息推测时间地点。
她注意地调整呼吸,尽量和睡着时别无二致,以防被人察觉。路上听得到人声,而且颇为繁华,这么说不只是太仓州,而且是太仓城?
马车一直行进,却听不到谈话声,仔细感觉周围的呼吸,只有自己以及驾车的马夫。
崔利贞心底动了暴起发难,盘问马夫的念头,但随即压了下去,邪教信徒的疯狂绝非等闲度之,自己又不能严刑逼供,就算用刑也不一定......
这时马车停下,崔利贞赶紧放松身体,听见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不多时一双手将她抱起,崔利贞的四肢软软垂下,任凭那人抱着自己跨过几道门槛,直到把自己放在地上,身下铺着毛毯,软软的甚是舒服。
计算着时辰,崔利贞听见许多人声,似乎是一群年轻童子,在张罗布置什么,可惜过于嘈杂听不真切,突然胳膊被人碰了一下,一个童子的声音训斥道:“别碰她,圣主升坛难得一见,若是教你打搅了杀你一百次头也不够,还不快滚。”
另一人连声诺诺,崔利贞暗喜,果然这里是弥勒教主老巢。
掐了下时辰,自己昏倒前只沾了几口“仙露”,依着弱女子的体质此时差不多该醒了,于是崔利贞稍稍开始呢喃,蜷缩了一下身子。童子见状,唤过几个下人,将崔利贞又抬起放在一个高台上,轻轻脱下她头上的麻袋,又开始替她整理衣着。
崔利贞重视礼节,非常时期,只得任由宵小摆布,幸好他们也没有毛手毛脚,只是简单摆弄一下衣领裙摆。
随即脚步声走远,崔利贞侧耳倾听,六个人,听脚步落地声......都是年轻童子,体重很轻,分别一侧三人站在自己两侧的低处......
随即两个人走进来,听脚步都是成年男子,一个呆了片刻便即走出去。
这时另一个脚步声接近了,声音告诉她这人百四十斤有余,“教主洪福。”童子们恭敬地说道。
弥勒教主......
生擒?格杀?虚与委蛇?几个念头飞快的在脑中循环,每个都各有利弊,那人一步步走上台阶,站上高台,距离自己不过五步。
五步,崔利贞算着,自己不善擒拿,只能算是一般水平,失手,该当如何?
只听台下一童子嫩声高喊道:“圣主莅临,神通无量——!”几个童子跟着附和喊出,崔利贞总不能继续装昏,只好缓缓睁眼,假装吃惊的望向四周,如同真的如梦方醒一样。
先是四周,一间昏暗的大殿,占地甚是不小,足有二十余丈方圆,灯光昏暗,连窗子也无,全靠烛火照明,若非崔利贞推算出时辰,当真是不知此刻是白天还是深夜。
殿内几乎无陈设,只有柱子以及自己所在的木质高台,高台摆成佛教祭祀时的格式,香炉烟雾留渺渺,四周皆是薄纱笼罩,不知道只怕真的会以为是幽玄而非人间。六个童子半圆形围在底下,虔诚地仰视自己面前的弥勒教主。
此时崔利贞双手支起上身,一副小家碧玉的可人样子,双眼朦胧地望过去。
弥勒教主五尺三身高,身穿一袭红边白袍,比起之前的仙师而言更加宽大,直垂到地面,样式繁华,给人庄严神圣之感,双手隐藏在长袖中。其人头戴高冠,上顶一撮红缨,脸上带着诡异的人形面具,古铜色的面具却非崔利贞所知的中原任何一个教派的样式,特别是一双眼睛大的不成比例,犹如两个鼓起的鹅卵,呈紧闭,只有两条缝隙。
本以为至少能窥见弥勒教主的真容,不料现在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谁知宽大衣物里有没有机关内饰,连之前推断的体重也做不得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