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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翠香一定遵命!”翠香说完,慌慌地往楼下走了―――――
月明星稀,远山一片迷朦―――――
仪文早早地便坐地那棵松树下,这儿是他曾和三姨太来过的地方,早些时候,他曾托草儿给三姨太去了小纸条,约她今晚来这儿相会,这儿月色多美,他不会忘记就在这个地方,在这块青石板上,他迷恋上的梅枝儿――他的姨妈曾与他拥抱亲吻,那一刻,仪文仿佛飘飘欲仙,他曾长久地狂吻着她,紧搂抱着三姨太,那柔嫩白晰的小手,欣长的粉颈,黛眉香腮令他久久回味,他曾在这儿为她吟诗,教她学字,哦,太美了,他太爱她了,太爱三姨太太了,他站起身来向山下望去,咦,咋还不见来呢,刚坐下,忽地从背后伸出一双小手来一下蒙住了他的眼睛,他先是吃惊,但即刻便明白了,他故意装作不知道。”
“谁呀,是先生还是小姐,可别乱来呀,我不可是从不曾结怨家史,怕不是哪位小姐认错了主!”
“嘻嘻,还说不知道是先生小姐,又说小姐认错了人,嘻嘻,自相矛盾!”
“哟,梅枝儿,我在这儿等了你好久了,终于等到你啦!”仪文边说边就伸手去抚摸三姨太的小手,三姨太放开手,一下子转到仪文面前道:“仪文,我的大怨家,还说不是!”
“梅枝儿,咱可没说过你是怨家!”
“不是怨家,那我问你,这一路上来,咱可是费了好大劲儿的,睡不着吃不香!”
“哟,梅枝儿,怕不是想俺,连作梦也梦见俺了吧,难不成昨天夜里,在梦中有人能对我说,三姨太天天在想着你哩,都快害相思病了!”
仪文说着笑将起来,梅枝儿娇羞地连连用小手捶打仪文―――――
“仪文,你真坏,真坏,羞死人了,咱啥时候想过你,又啥时候梦着你了,不害臊!”
“咦,你不想俺,为啥还吃不香睡不着觉的?哎呀,梅枝儿可别真害了相思病,那滋味可不好受的呀!”
“咦,这么说,你早就得了相思病不是?”
“梅枝儿,不说不知道,说出来,仪文我可真有那么一点,就现在,梅枝儿,只恨咱们俩只能这样偷偷约会,哎―――”
仪文面有愁色,梅枝儿轻轻叹了口气,坐在那块表石坂上,久久沉思―――――
“仪文,秋荣有消息了吗?都好几天了!”
“不没有,几个亲戚那儿都问过了,找不着,哎,梅枝儿,咱别想那么多,我不想谈她,不回来也好,免得碍手碍脚的,叫人心烦!”
“仪文,怎么能这样说呢,秋荣她再不好也是你老婆,不是吗?”
“好啦,你就别谈她了,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好圆!”
沉默―――――
梅枝儿抬起头来久久地凝望天边那一轮明月,月儿呀,你可知我心?深闺大院,满府的丫头小厮,有几个能知梅枝儿,几个能知他们的三姨太太的心哟,仪文吗?仪文,仪文,你真好,我好爱你,好喜欢你,可,可你又能知我心吗?老爷,老爷你能知吗?不你算什么?算男人?男人?哈哈,不老爷只是一张被着男人皮的蠢物,老爷喜欢咱?因为俺是老爷府里的花,哦,大哥哥,梅枝儿多想永远永远跟着你,可是――――大哥哥―――――
仪文沉默良久,情不自禁地吟诵起诗词来:
红已稀,绿已稀,多谢春风着地吹,残花难上枝。
得宠疑,失宠疑,想象为欢能几时,怕添新别离。
仪文吟毕,便走过去与梅枝儿并肩坐了,见梅枝儿仍入神地仰望明月,想是她触景生情,思念家乡了,也不去打搅她,只自个儿独自坐着,望远山静幽乌啼,偶尔扭头盯视梅枝儿良久,月光下,三姨太越发美艳动人,那几近痴迷的神态,仍谁见的也会心荡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