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婆娘，做土匪（1/2）

赵云娘始终有些不放心，只是觉得陈林有他的道理，心里好一番挣扎才道：“那就先回绝了吧，反正当初也没打算拿它换回钱的。说到底，都怪我当初莽撞，才弄得今天这步田地。”

陈林为赵云娘自责的事儿都快磨破了嘴皮，却仍旧不厌其烦劝道：“云娘你就别自责了，你又不是故意的，人哪有不犯个错时候。”

赵云娘之所以老说，却是喜欢听陈林这样劝她，也不晓得是喜欢那种温馨，还是因为陈林在说这些话时让她觉得陈林懂事了。听陈林又这般劝解，赵云娘仅有的一丝犹豫也尽都去了，道：“那你快去回人家话，既然不卖，莫要让人家等久了。”

陈林心里其实也不是很有底，在后世生活时，也时常有那高价买树的，出了天价要买，主家却不肯卖，到后来熬过了头，没人来问了，主家却后悔不迭了。征得赵云娘同意，不管怎么说，这是二人共同的决定，日后卖不掉也不能怨谁，陈林压力便也就轻了，赶紧答应了赵云娘，大步走回堂屋，在蒋掌柜旁边坐了，这才开口道：“害蒋叔久等了，实在过意不去，我那娘子是穷怕了，说换来点银子也顶多过得一年半载，倒不如且信了阴阳刘叔的话，说不定日后家里真能兴旺起来呢。”

蒋掌柜耐心听陈林把话说了，一张脸变得阴晴不定，把个茶杯在手里拿捏了半天才道：“这样吧，若是侄媳妇嫌银子少了，咱们好商量，你再去问问她，要什么价钱才肯卖。叔我说句良心话，你这棺材，我都已经替你找好了买家，乃是住在西城开酒楼饭庄的李员外，银钱有的是，只要你开个价，叔就辛苦几趟，替你把这活儿揽了，也不堕了当年与你爹的交情。”

陈林哪里信蒋掌柜说的，更见不得他的虚伪，是打心眼里不想把东西卖与他，又不想把话说死了断了这条线，便答道：“这就要烦劳蒋叔你了，我回头再劝劝我家娘子，只是今日却不能答复蒋叔你了，待有了结果，我去城里找你如何？或者蒋叔替我探探那李员外口风，看他到底能出什么价钱，我这家里的情况蒋叔你也是看见的，能有银子挺过些年生，等我长大些了，那便不愁了。”

蒋掌柜见事情还有希望，又耐着性子与陈林扯了些闲条，临去前还客套了一番，足足又耽搁了半吧个时辰才走。其实陈林说能出十分之一的价钱倒是有些冤枉他了，李员外本来是出价十两银子托他来买的，他本来也是打算只出一成的零头把生意谈成，只是听陈林说话老辣，立马改了主意，出原价买回，却还是没能成事儿。

陈林送走蒋掌柜，满脑子都是卖棺材的事儿，一时担心还有没有其它人来买棺材，一时又在幻想自己如同后世穿越小说中的主角一般，好运是挡都挡不住，轻轻松松将古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或许是他的思想附身在了更加年青身子上的原因，想象力或者说意淫的能力是明显大涨，这种感觉已经离开他很多年，这让他很回味，只是幻想过了，却又兼具成年人的理智，将现实拿来一对比，立即发觉自己幻想的东西与现实是多么得格格不入。

现实在不断地告诉陈林，他来自后世的优势只有知识，在人际关系和尔虞我诈上，在后世他不行，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明代也同样不行。而知识的发挥需要一个平台，没有这个平台，你就是有诸葛亮的本事，也只能在草庐里吹吹牛皮混日子，更不幸的是，陈林恰恰没有这个平台，在21世纪没有，来到天启年间也没有。若说21世纪中国有阶层固化的毛病，那么在建国已经两百余年的明末则是阶层僵化，正可谓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会打洞。唯所不同之处，明朝已是乱世边缘，而乱世里旧的规则将被打破，乱世是适者生存的时代，乱世出英豪！

赵云娘在门缝里看着蒋掌柜出门，方才略微平复些的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到厅堂找到发呆的陈林，开口道：“再等几日，若没人来买，你便去那蒋掌柜店里，吃他压价也忍了，便宜卖他，好歹变成现钱稳妥些。”

陈林心里也没底，不好执拗过甚，点头应了。赵云娘见陈林答应的爽快，心中反倒更没底了，颇有些后悔依了陈林，只是空有一肚子抱怨，却不晓得如何说起，正可谓有口难言，只得埋怨地看了陈林一眼便扭身走了。

陈林目送着赵云娘跨出门槛，却依旧回到了发呆状态，脑子里颠来倒去的想出路，却始终未能闪过一丝灵光。这一呆坐，便坐到晚饭时候，赵云娘做好晚间的吃食端来，看着呆坐的陈林颇有些厌烦，又不愿多生口舌事端，终是忍住了，只是在喊陈林吃饭时，音调里带着二分不耐三分火气。

次日上午又有人来敲门，陈林与赵云娘都以为又有买棺材的上门了，赵云娘急急去厨房烧水沏茶，陈林略整了衣衫，把大门打开，只见一个三十来岁中年男子立于门前，瘦削身材，面色黝黑，戴着顶毡帽，肩上背着个青布包袱，直愣愣盯着陈林看了片刻，似在确认什么，少顷才道：“这该是陈公子吧？五年不见，大变样了，可还记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