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楼下的那个男人（2/2）

这叫什么理由？难道他杀人不需要理由吗？路斩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位熊姥姥，每当月圆之夜，就像幽灵般溜出来杀人，而杀的人也许连她自己都不认识。

她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路斩却还在笑，笑的似乎仍很灿烂“要死两个人？为什么是两个。”

“你问的太多了”一句话没说完，一团黑影向路斩飞了过来，路斩没有动。

那团东西“呼”到一声越过他的头顶，“啪”到一声摔在他脚前地上。

那是一个人，月光照着他光光的脑袋，上面七点香疤都清晰可见。竟然是刚才那和尚，从他轻功判断他的功力绝不在路斩之下，但他这么短时间就被那人制服，难道连一招都接不下？而且现在又像皮球一样被抛了过来。

冷酷的声音同时飘了过来“你们俩正好够数，杀了你们我好早点回去泡泡澡，舒舒服服睡个觉。”

起风了。

虽是夏天，但这夜风还是有了些许到寒意。

对于路斩来讲这寒意简直深入骨髓了，那个人武功比他高过许多；那个人杀人并不需要理由，完全凭个人喜好；那个人杀人还要成双，凑够数才肯罢手；那个人……

路斩甚至怀疑遇见杀人狂魔了。

他仍在笑，虽然笑中多了份苦涩，他还是背对着灰衣人，并且他的背仍挺到很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出了多少汗，现在汗已冷。冷汗顺着他挺直的背脊，小溪一般的流着，路斩甚至感到自己的裤子已经湿了。

但他不能动，只有等。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灰衣人忽然开口了“你还不出手？”

路斩转了转眼珠，笑的似乎愉快了许多“为什么要我先出手？”

“如果你不先出手，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我不急！呵呵……”

“不急？”

“杀人的是你，我只是被杀的对象，我为什么要着急呢”路斩说着说着，竟然随随便便地转过来身子，竟忽然间不惧怕灰衣人偷袭。

此时出手岂非最好的机会，路斩转身的一刹，他防守的破绽已暴露无遗，灰衣人为什么没抓住这个机会？

路斩就这样直视着灰衣人，直视着灰衣人的手和手里那柄形式古朴的宝剑。

灰衣人一怔，随即狞笑着“好！那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路斩此时恢复了往日的不羁，笑着道：“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刚才至少有三次机会，你都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杀死我，但你为什么没出手呢？”

“哼”

“这答案只有一个，你根本不想杀我！”这句话路斩说的很快，他一共说了十四个字，从说第一个字开始出手，说完第十四个字时，已经攻出九拳十六腿。

灰衣人冷冷地看着他，身子似乎都没有闪避，但这九拳十六腿却无一击中他。

剑仍在鞘中，灰衣人并没有拔剑。

路斩此时停了下来，他算准别人不会杀他时，却出其不意地抢攻；现在别人并没有反击，他却停了下来，他到底在搞什么？

灰衣人似乎也很惊讶，冷笑道：“打啊，怎么不打了，难道你受打击了，你的信心哪里去了？”

路斩没有回答，却问了句很奇怪的话“你看明白了吗？”

灰衣人也没有回答，却冷冷地看着他。

路斩自己接着说：“你既然不杀我，那一定是想了解我，当然包括我的武功套路，现在我已给你看了……”

“喔”一声痛苦的呻吟，从躺地上的和尚嘴里发出来，只见他睁开了眼，努力地张了张嘴，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一声叹息！

路斩没想到叹息声竟然是从灰衣人嘴里发出了的“你错了！”说完这句话，他高大的身形大鹏般掠起，瞬间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