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漂泊海上(7)(1/2)
李旦常年呆在荷兰海盗战舰上,对雷尔生的好恶再熟悉不过。知道他唤郑一官心怀不轨,又想故伎重演,便暗中跟随而来,躲在房外偷听。郑一官从浴缸跳出来,哗的一声,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闯入室内。
郑一官见到李旦,惊喜不已,受了莫大委屈一般,竟然眼含热泪。李旦拍拍他的肩膀,说:乖孩子,不要怕,那人已被我制住了。然后转身,把室门紧闭,从腰间抽出亮如明镜的刀来,抵在雷尔生胸间,划出一道血痕,厉声低吼,问:东印度公司派你前来中国海,安排什么任务?老实交待,如若有半字虚假,小心我阉了你!
那雷尔生挣扎片刻,嘴中呜哈几句,说不出半句话来。李旦点中他咽喉经脉,使他可以说话却不能动弹。雷尔生这才长舒一口气,张嘴就骂了起来。
郑一官听了,怒撞心间,跳过去一阵猛忽,耳中噼哩叭啦响成一片。雷尔生被打得眼冒金星,滋味齐全,脑袋翁翁作响,只得把话硬咽回肚里。他两眼怒视李郑二人,像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一样,嘴却闭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
郑一官从李旦手中把刀夺过,逼在雷尔生胸上肌肉,轻轻划拉一下,鲜血迸溅而出,雷尔生强忍疼痛,仍然不作回答。郑一官轻拉腰刀,慢慢下滑到他胯下,手腕轻翻,在他阴部左右比划,作势阉割的样子。
那雷尔生吓得大恐,呲牙咧嘴,惊慌万分。郑一官骂道:贼小子!王八蛋!荷兰离中国有多远啊!不呆在你家好好享福,来到这里,抢我们的商船,夺我们的财物,伤我们的同胞,感情你也是血肉长的,不是泥塑的啊,现在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了吧!骂完,腰刀上移,滋的一声,又在他胸间划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这一刀是给那些死去同胞的,这一刀是给被抢的钱的,这一刀替女同胞还给你的!”每说一句,郑一官便在他身上划一道,不一会,雷尔生身上已被他划下纵横十数道伤痕,看起来活像一张棋谱。
雷尔生从荷兰赶到中国,管辖一个舰队,终究是条好汉,身中十数刀,兀自不言不语,以强悍的身体,坚强的毅志死抗硬顶。郑一官见状大怒,举刀便要狠命剁下,李旦制止他说:且慢,让我来审问他。李旦伸手在他腰间轻戳一下,紧握他的双腿,左右一扭,又在他肩头击拍两下。雷尔生全身登时仿佛千万只小虫子啃噬,酸庠难熬,不一会儿功夫,额头冷汗直淌,脸上冒出缕缕轻雾,牙齿上下剧烈打架,格格格响不停。显然是痛苦万分。
郑一官见了,寻思:恐怕这就是江湖传说的分筋错骨手了。难怪这小子顶不住。李旦把脸凑到雷尔生眼前,阴悚悚说道:这十多年来,也真难为你了,一直这么厚待于我,实在不忍心对你下重手。可这也是你逼的,你不来中国海,会有眼下这万分痛苦啊!
那雷尔生显是已经顶不住了,破口大骂:知道我向来待你不薄,还这般折磨我。你这恩将仇报的小人,笑里藏刀的伪君子!李旦呵呵地说:想想吧,你手上沾了多少中国人的血,又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毁了多少家庭的幸福。你罪当遭诛,念你一心待我,优厚有加,我才留你一条活命,识相的早点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雷尔生又默然不语,把头扭向一侧,任你千问万审,我自岿然不为所移。李旦双眉拧在一处,郑一官见了,蹲下身来,笑嘻嘻说:你死后一了百了,那笔藏在不为人知之地的宝藏,可便归了我们了。
这句话惊得雷尔生急忙扭回头,望着郑一官,表情错愕地问:在蜗牛岛上我已把所有知情人都杀掉了,你到舰队时日不久,怎么连这事也知道?郑一官哈哈大笑,李旦也微笑不语,那雷尔生被笑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连连追问。
郑一官笑着说:那笔被你劫到手的财宝,少爷我当然不知道了。不过,这会我确实知道了,原来你真在蜗牛岛藏有秘密。想想吧,常年在海上抢劫,你什么时候回过荷兰啊,那笔财宝藏在何处,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肯定还在海上!
雷尔生这才明白中了这少年的鬼计,一时后悔莫及,却也无可奈何。李旦忙不迭地问说:可是南海曾母暗沙的蜗牛岛?雷尔生极不情愿点点头,以示回答。忽地,他换了一副表情,可怜兮兮地请求道:那笔巨宝就归你们了。只要你们放我一马……
郑一官心中一动,打断他说:放你一马不过举手之劳。但放你之后,恐怕会有更多的人会遭你毒手。所以,少爷我一不作,二不休,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你泉下有知,就变成恶鬼来找我索命吧!君子约定,不见不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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