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接头(2/2)
“你?”曹玉章有些意外,“你这个课长是什么军衔?少尉还是中尉?我给你提供的是整个上海的**军备情况,你能理解其中的价值吗?”
看着不说话的宫天玉树,曹玉章明白了,“这么说,你真是这件事的最高长官,恕我直言,这是一笔大生意,做生意也要讲信义,尤其是大生意,没有信义便也做不成。这可是一笔很大数目,不知道你这个课长能否决定的了?我怎么知道可以拿到钱?另外,我们都是军人……”
“军人?您一定在说笑,请曹先生一定不要用看待你们支那军军官的标准来看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军官。”宫天玉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曹玉章的话。他感觉到了这个支那军官的情绪波动,终究是软弱的支那人。他笑了,从上衣口袋中优雅的拿出一个银质烟盒,打开后递给曹玉章,“抽支烟吧,这是用大日本帝国的优质烟草生产的,味道非常好。”不待曹玉章拒绝,宫天玉树收起烟盒,给自己点上,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背上,悠闲地喷了一口烟,“不,支那军队中没有军人,只有商人和农民。你们的军官都是商人,而所谓的士兵不过是一群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记得前几天你们的反攻吗?据说是强悍的广西军,可是现在呢,尸山血海啊,呵呵……”
“既然你们这么厉害,你们干嘛要出大价钱买**城防布置图,了解战备情况?”曹玉章脸色极不好看,这个小日本没有回答钱的问题,而那种骨子里的狂妄和蔑视让他不舒服,他心中产生一丝怀疑,说起话来不自觉的带有一丝火气。“宫天先生,你们不是说三个月灭亡中国吗,不是说三天占领上海吗?现在怎么样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不过是占领了舰炮射程之内的地方而已。怎么样,解决不了吧?
“啪啪啪啪”宫天玉树轻轻的拍起了巴掌,满脸的嘲讽,“好爱国啊,曹先生。以前您一定是一个热血青年。可是,您为什么要给我们出卖情报?您是**的中校军官?不,您是商人,只不过您出卖的不是其您在皮包中的城防布置图,而是人命,几十万**的人命。如果您是军人,那么您现在选择的是背叛。”
“哼!老子想怎么做,谁都管不着!”曹玉章站了起来,拿起礼帽,“看来你根本不想做生意,既然如此,曹某告辞了!”
曹玉章刚要迈步,两只有力的大手又把他狠狠按回了座位。眼角余光之下才现,背后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两个黑衣人,紧接着一柄短刀已经架在曹玉章的脖子上。稍稍挣扎,脖子上微痛,却是刀已经划破表皮。曹玉章顿时大怒。宫天玉树呵呵笑道,“忘了介绍,这两位是我日本的忍者……”一句话未完,猛地惊得站了起来。却看见曹玉章手中赫然出现一颗日式步兵手雷,叮的一声,保险针已然拔出。谁也没有想到,这曹玉章明明已经被制住,却不还能拿出这么个东西。一时间,包厢里的几个人全都呆住了,谁也不敢乱动。
“小日本,你他娘的不仗义。说好一对一的,你还带来帮手。”曹玉章脖子上流着血,满面狰狞,“怎么样,一起尝尝你们自己的手雷?”
“曹先生,我们是谈生意的,有话好好说,快放下。”看着有些疯狂的曹玉章,宫天玉树意识到刚才他有些忘形,他的任务是取走支那军城防布置图和近期的作战计划,不能把这个支那军官逼急了。宫天玉树立即恢复了冷静,,缓缓坐下。“对于做生意,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诚意?”曹玉章猛地一回身,抡起手雷照着拿刀威逼自己的忍者脸上猛砸。那个忍者不敢躲闪,被手雷结结实实地砸了个满脸开花,软软倒下。曹玉章斜眯着眼睛,嘲讽的说,“诚意?这就是你的诚意?”
那个忍者虽然已经昏倒,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他划伤了你,你砸伤了他,我们已经扯平了。”宫天玉树好像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幕,“我的诚意,在你的脚边,桌子下的垃圾桶里。整整两百万,你可以先看看。不过,你要想带走它,必须让我验证你的东西。”
正准备往外走的曹玉章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看宫天玉树。宫天玉树用下巴向垃圾桶方向示意了一下,很真诚的冲他点点头。但是刚才几乎遭劫的曹玉章不敢相信,举着手雷缓缓后退,两眼紧盯宫天玉树和他的那个忍者。俯身在垃圾桶里找到一个捆扎得如同一条香烟的钱捆子,这才长出一口气,随手把皮夹子扔了过去。也不等宫天玉树打开,拎着装钱的垃圾袋就往包厢的门口走走去,但是剩下的那个忍者毫不犹豫地拦住了去路。
“曹先生,没有我的话,他是不会放你走的。只要材料是真的,我们大家谁都不会死。”宫天玉树头也不抬,专心的翻看着皮夹里的材料。任由两个人就这样恶狠狠的互相对视着。
材料肯定是真的,这个支那人没有作假,宫天玉树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看得出手里这份材料的价值,这是他开始情报工作之后第一次接触如此核心的军事情报,看来他的少尉军衔该动一动了。“曹先生,希望我们下次还能合作。”宫天玉树抬起头来满脸堆笑,随后说了几句日语,那个忍者也让开了出口。
“狗屁!”曹玉章甩门而去。
“八嘎!”宫天玉树终于忍不住,在心里低吼。这个支那人粗野,无礼,尤其让他不能容忍的是对皇军的蔑视,如果不是有情报在身,真恨不得把这个支那人立即撕碎。
曹玉章走出包厢门没几步,就现周围的洋人们都用惊恐的眼光看着他,他知道,脖子上的血迹一定是触目惊心的。想起手上的手雷,保险针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这个东西是炸弹,拿在手里扔也不是,放也不是。他摸摸脖子上的伤口,又回想起刚才的事情,猛然一股邪火窜上脑门。
“妈的,敢耍老子。”
曹玉章回头看看几米以外的包厢门,一股狞笑浮上脸庞。他三两步窜回包厢门口,轻轻拉开门,在周围一群洋人的惊愕注视之下,猛地把手雷扔了进去。包厢里的惊叫只喊了一半,就被“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百乐门歌舞厅三层豪华包厢的外窗户玻璃被气浪扯的粉碎,飞迸出来的木屑像碎纸片一样在空中翻转飘落。一只血肉模糊的断手落在了刚刚下车的西洋女人怀抱的小狗头上,几乎同时,一长条连接着手掌的碎肉挂在了西洋女人的裘皮大衣上。
“啊!!!!!!!!heLp!!!!”
西洋女人尖利的叫声充斥耳膜,大街上一片大乱,歌舞厅内,浪奔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