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未知的忧虑（2/2）

青年男子没有和其他人谈论‘黑山羊’的话题，也不对病患和死者的关系好奇，相反，他在电视播报完这则新闻的时候，就神情紧张的离开了候诊室，好像害怕被人注意到，他低着头躬着身体消失在人们的谈话中。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位护士来到候诊室喊着候诊病人的名字。

“赵晨，请去胸腹科接受医生的检查。”

可是没有人回应护士，病人们也从‘黑山羊’的话题中回来，注视着护士，希望护士叫下一位，最好是叫他们的名字。

“赵晨！赵晨在吗？”

护士再次点名，并来回看着候诊室的病人，就像要从这些病人中找出像叫赵晨的人，但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在等待了一会后，护士就将赵晨的挂号单翻过去，开始叫下一位病人的名字，而候诊室再次恢复到之前的话题。

在医院卫生间的洗手池前，青年男子双眼浑浊的注视着墙上的镜子，镜子中的他看起来就像刚死去不久的尸体。

脸上有多处破损，惨白一片，头上的短发也凌乱不堪，虽然穿着外套，可看起来还是显得单薄，总的来说，他就像被关了几天的吸毒者。

他回头扫视卫生间并开始仔细的倾听，在确定只有他一人后，才鼓起勇气用颤抖的手拉开外套的拉链，露出洗得有些发黄的白T恤，然后抓起T恤缓慢的拉起来，直到脖颈处才停下。

巨大的切口霸占着整具躯体，宛如一张裂开的巨口。

粗黑的缝合线像巨口的利齿，虽毫无美观的缝合，但也阻止了体内的各种器官冲开伤口流出来，透过缝隙，仿佛可以看到那若隐若现的蠕动器官。

赵晨担心这缝合的线会不会随自己的呼气和吸气而断开，然后里面若隐若现的器官，将爆出来变得清晰一目了然。

他不知道刚刚做完手术的人是什么感觉，但此时的感觉并没有大碍，只是伤口有些发麻，至于剧烈的疼痛倒是没有，不然也没有那个能耐独自一人跑来医院，可能由于对未知的忧虑，此时的他，脸色看起来还真像大病一场的病人。

呆呆的望着镜子里被做过手术的身体，赵晨茫然了，如果胖子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经历了一场严重的车祸，人们已经把他当成死人放在停尸房，等待死者家人认领，那又会是谁还要大费周章的给他做外科手术?

难道是被摘走了重要器官?似乎没有，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正常的行走。

不过得让医生做个全面的检查，确认没有事并敷上药，然后……报警这个词刚出现在脑海就被他否决，这似乎是一种潜意识的强制否决，就像面对讨厌的食物，即使人们在怎么说它美味，再如何将它做得好吃，都会被毫不犹豫的说不。

那就回家……

望着镜子中恶心的躯体，用手指轻轻的触摸发乌的伤口，没有想象中的钻心疼痛，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仿佛最敏感的地带被人轻抚和挑逗，甚至让产生一种特别的兴奋感。

指尖轻轻的沿着伤口下滑，犹如一道道轻微的电流，不断的刺激着全身上下，极为的舒服和快意，这让赵辰的大脑处于一片空白当中。

这时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俩人四目相对，陌生男子吃惊的看着赵辰身上的恶心伤口，愣在了门口。

赵辰反应过来急忙将T恤猛的拉下来，并夺门而逃，只留下陌生男子睁大着眼睛看着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