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王依箬笑了笑,“拿个披风走,外面风大。”
我点点头。
给予山上烟雾缭绕,绿树碧草,是个修养闲散的地方,我不大习惯弯弯折折的路径,走得很费力,等走到闲庭,父亲早已在哪里等着我了,我坐在石案上,“你一早就等在这里了?”
“刚刚到,”紫砂壶里的清水倒在茶碗里,清香扑鼻,“前些日子收到了你师父的信,我沉思良久,终于还是让你回来了。但这次回来,并非为了教训你。”
这句话我倒是很诧异,“父亲的意思是,你让我来有别的事情?”
“若说落痕中还有谁是我可以放心的,也便只有你了,你不必问我这句话什么意思,汐儿,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易儿。”我没有答话,等待他说下去。
“落痕暗格有一卷琉璃珊瑚图,那幅图是当年紫云公主最得意的作品,我希望你能暗中保护这幅图。”
我纳罕道:“既然如此贵重,为什么不能让哥哥多加人手,以防后患?”父亲印了一口茶,“我通过一些渠道知道,自然是想周全一些,这件事情,如果告诉易儿,我自然知道他会怎么想,怎么做,所以才不会告诉他。”
我理不清父亲话中的意思,淡淡只觉得一股悲凉。有些事情上,我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最清闲的人莫过于不闻不问的人,他们不必计较谁算计谁,谁隐瞒谁,谁陷害谁,江湖上的事情,他们也不必事事揣着小心,保护好自己要的东西,不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就够了。至于这样做,会不会也伤害了别人,我却没有深究过。
我不过问太多的事情就表明我已经有了闲云野鹤的心,但是我终究还是会被情感左右,这在许多年后都成了我所有的无奈的源头。我应了父亲,因为我不得不答应,这是父亲的嘱托,无论是对是错,我不想权衡,这样也许可以让自己活的没有那么疲惫。我也不在乎人命,和自己不相干的,有什么好在乎呢?
因为我实在是太达观,免不了让哥哥头疼,哥哥是个仁义的人,江湖人争相往他的头上扣一顶帽子,说他是不二的盟主,愿意举家听其调遣,我觉得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第五子说,“这原本就是最好笑的笑话,那些人一旦有能力,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他们做不到,需要依靠别人,所以说话才可以这么圆融,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