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姝美秋女艳如妖（1/2）

我一直认为，人们不只是生活在物质世界中，更是生活在精神世界里。有的时候，后者更重要。

……

唐医生建议我做些启发性回忆，可是如何做呢？

在我残存的记忆里，那是一条陌生的街道，有很多穿白色大褂、戴着白色口罩的人跑来跑去，还抬着担架。而自己在一旁哭，却仿佛置身事外。

那应该是自己的亲人——爸爸、妈妈？

我突然惊醒，原来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能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这时，我的脑海里想起了一个小孩，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孩。那个小孩拍着胸脯对着我说：“你叫我老大，以后我就罩着你。”

“老大？”我想：“谁是老大？这个小孩又是谁？”

我不知道这个叫老大的到底是我的老大还是林夕言的老大。

医院走廊的灯还亮着，窗外是被月光照的如光幕似的夜空。我轻轻地走到窗边，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要尽快想到关联的人和地方。

从窗玻璃里看着自己陌生的面庞，或许，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我以前也看过类似失忆的电影，根据电影里的情节，因为受创而失忆的人，往往再受创一次就会恢复记忆。“是不是自己再淹一次就会苏醒？”我轻轻地问自己。

这样想着，就拿了水盆，到卫生间去打水。打了大半盆水回来，放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就把脸浸在水里。

一会后，便憋得受不了。

把鼻孔离开水面后，开始大声的喘气，还被呛了，直咳嗽。

我的举动和咳嗽声吵醒了同病房的一位陪护的老爷爷，他被这举动惊得目瞪口呆。我们两人的眼神一个尴尬，一个疑惑，互相凝视了足足有十几秒钟。那位老爷爷哆哆嗦嗦地按响了呼叫护士的电铃。

护士赶来了，老爷爷指着我说：“他要自杀……”

护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了解情况。

我说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再淹一次会不会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再说了，谁见过拿一盆水自杀的？

第二天，唐医生着急地赶了过来，把我单独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安慰我说：“其实不是所有的受创性失忆都能通过再创伤一次就能恢复的，那只是电影里的情节。实际上，很多受创性记忆是因为瘀血压迫记忆中枢造成的，只要清理掉瘀血就有可能恢复。如果再受创的话，只会加重病情，甚至有生命危险。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只要慢慢回忆，找到头绪，终会回到以前的生活的。”

我只是默默地听着，心里却在想，或许，忘记过去也是一件好事。

……

又是彤彤的水影，影影绰绰，一个美丽、陌生而又亲切的脸庞，一双明亮、无助而又忧郁的眼睛，慢慢的沉去。

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可是自己根本就没办法伸手去拉住她。

“这肯定是梦，又是这一个梦，接下来应该是怪物和怪叫声。”我心里说。

可是，这次，我错了。

“啪”，一个巴掌拍到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