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昼夜（2/2）

从地铁站走出的时候，张熙俊沿着出口的街道，在径直缓慢的步伐中，他也在思索着明天的备课文件，在今晚该如何完成。

微情绪隐藏的秘密，还是语言中的情绪密码呢？他脑中，在这两个课题间来回纠结，以至于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自行车。

“走路能不能看看啊”自行车从旁擦过，距离他只有微米之差，骑自行车的那人，在昏暗的路灯下，也能大致看到他那张布满皱纹的甘苦脸，粗糙浑浊的嗓音让张熙俊联想到，钝刀剐蹭石头时才发出的刺耳声。

“不好意思。”张熙俊低身朝那人道歉，便沿着街道继续缓慢的行走。

在信号灯变红后，遂向右转，继续徒步走十分钟，张熙俊居住的小区，也便映入眼帘。

面向马路对面，有一家小便利店，似乎是想起家里空荡的咖啡包装盒，走到店门口后，张熙俊便推开了玻璃门，脚步也迈进店内。

除了盒装的速溶咖啡，顺带补充了点生活用品，吧台的店员将包装好的东西递到他手中。

“今天的天气真的好冷！”店员开朗地说道，似乎是个兼职不过几天的大学生，他尝试着与张熙俊搭上话题。

“对的，变冷了。”张熙俊无心接他的话，在敷衍的回应后，便从他手中接过便利袋，不自觉地将围巾的边角往上拉了点，往店门口走去。

“谢谢您的惠顾！”便利店的玻璃门缓缓关上。

张熙俊拿着便利袋走出了店门，走向了街道对头的小区。

过了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变得稀少，时不时有几个补习班下课的孩子从张熙俊旁边路过，最不擅长应付小孩的他，只是匆忙地选择向旁边躲避。

人行道的信号灯，从红色转成绿色，在穿过人行横道后，来到了街道的对面，而不知道为何，街道的拐角此刻也变得有些拥挤，三两的人群围聚成了层层的圈，时不时就有窃窃私语的交谈声传入耳中。

是出事故了吗？不不不！照理来说如果出了事故，可能不仅有围观的群众那么简单，他的视线随着抬起的他，望向了道路的原处，却并未看到红蓝两个灯光的交替。

去看看吧！这样想着，他身体的方向发生了转变，伴随着他连续不断地道歉声，他拨开了层层人群，来到了圈内，赫然入眼的便是人行道的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女孩，年纪约莫17，8岁，从长相来看，不像是南朝鲜人，而接下来她似乎也是因为内心当中的焦急，嘴间发出的轻声嘀咕夹杂着断续的南朝鲜语以及些许的日语。

“娜琏。。欧尼，大丈夫？别。。你别吓我。”

果然是个rb的女孩，就如同证明题般在提出猜想后，便也得到了实例的验证，她口中的娜琏欧尼，应该指的是，他的视线落到跪坐在人行道，喘着粗气的少女身上。

她，就是娜琏吧？不知为何，少女紧闭着双眼，微微鼓起的脸和往下滑落的嘴角，搭配着血色全无的嘴唇和过于苍白的脸，让他不经意想到了兔子，豆大的汗珠黏在她鬓角的头发上，样子痛苦不堪，张熙俊的视线也游离在周边的人群，每个人脸上表现的只有事不关己的冷淡。

这么多人，除了看热闹，就没有一个人想着打救护车的电话吗？手滑至腰间的口袋，从中掏出手机后，在打通医院急救的电话后，他也便脱离内圈的人群，径直来到两个少女旁边。

“你，你想干什么？”随着他靠近距离的越渐缩短，那个rb少女从瞳孔往外流露而出的，是对生人的畏惧和颤抖，她将那个叫娜琏的少女往自己身边揽去，双臂缠绕在她的头部，像是无形的保护。

张熙俊缓缓蹲下身子，压低了话语的音量，使自己说话看上去缓和温柔。

“她有点低血糖，我已经打了救护车，在来之前。”他的手伸入方便袋中，从中拿出了一罐含糖的咖啡，张熙俊也不知道之前在便利店，为何要买这个，但现在，他将其轻轻递到少女的手中。

“让她喝点这个，身体上的不适可能会缓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