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发展（1/2）

巨翅的一个扑动，血玫瑰便俯冲向地面。伴随着四足的落地，翼的收拢，戚烨便自它头顶跃下，来到叶璇面前。

“看样子是都结束了？”叶璇笑道。

修罗妖瞳散去，戚烨轻轻颔首。血玫瑰在这时发声了：“人类，我问你。”

叶璇似乎在那九种交杂的声音当中听出了一丝悲戚。戚烨徐徐转身望向了血玫瑰，“说吧，你想说的。”

“人类，你说，死亡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我们只看到活物之死的过程，对于其死的一瞬与死后所经历的却不得而知。那究竟是怎样的？”

戚烨望向了它一颗硕大的眸子。他黑亮的瞳孔内划过了刹那的迷惘，“…恐怕死过一次才会明白。”

“但理论上那是不可能的。确实，高层次者可以做到所谓的『复活』，实则那不过是濒死之际续命罢了，远远算不上真正的【复活】——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第二生命。”血玫瑰的声音中多出了一分无可奈何。

“谁知道了呢。”戚烨转过身不再看它。

叶璇听着面前一人一龙的交流入神，忽然被脑中闪过的一道闪电般的讯息蛰得全身一颤。她道：“对了，这里的战斗也结束了，我们该怎样出去呀？”

“先探查一番吧…”

话音在将要伸展开去时被骤然切断。传来了“隆隆”的声响，听起来是石类的重物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戚烨和叶璇将视线投向那个漆黑的洞穴。

于是为了探明洞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戚烨和叶璇再度返回了洞中。没有变化。除却被先前的火把照亮这一点，洞穴只是原本的洞穴。很快，二人便抵达了洞穴尽头。

火把上的火焰像是为二人的到来欢呼雀跃般调皮地扭动一下，携动壁上的火光飘斜。同先前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叶璇打开双重感知力探测。同样没有任何不寻常情况发生。“嗯？这到底…”

戚烨稍一沉吟，便来到正中央的岩壁前，拳上猩红神能环绕。抬手一拳砸在了岩壁上。一瞬间如蛋壳般破裂的岩壁，它的躯体在下一刻延伸出了无数的裂缝。旋即岩壁轰然崩塌。

第一刻撞入眼球的是黑暗。黑洞般彻头彻尾的黑暗吞尽了所有可视之物，将『有』化为『无』一般。而在代表『无』的黑暗的下方，代表『有』之物的苔绿色石阶紧跟着被眼所捕获。

石阶厚而宽大，由上往下，视所能见的苔绿色石阶伴随着阶层的向下而逐渐被吞入黑暗。俨然地下室般的所在。

“不会…还有吧。”叶璇心有余悸。

戚烨没有说话。空间戒指闪烁，一支干燥的木柴棍被他握在了手中。点燃火把。然后戚烨向石阶所通往的影之国度踏出脚步。见戚烨开始走，叶璇本欲去抱他的手臂，却前功尽弃，只紧随其后下到地下室中。

长长的石阶走不到底。两人的身形只被一团火光所包笼。火光之外尽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所行及一处，火光逐去这黑色才能瞧清前路。因此每每前行，所见景致几乎相同——受视野的限制而仅局限于脚下几层石阶。简直像在原地踏步。

所幸，这并非是地下迷宫，长长的石阶也迎来了它的终末。踏上平平的地面，叶璇方才大松口气。到了一个平面。火光所照亮的范围重新盈满一屋室大小。火光贴上了地面，墙壁，天花板。将所处空间的全貌划分出来。一间密室。

戚烨与叶璇的目光停留在了室的最里端。一只覆满灰尘的大木箱静静地端坐在那里。代表着时间遗物的陈旧木箱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仿佛在向到临者诉说无尽岁月的孤独。但实际又无法诉诸言语，到临者只能通过开启木箱，见到其中所储之物来判定箱的用途。箱本身的过往已被埋葬在了时的迷宫。

戚烨欲要向前，却被叶璇止住：“小心，可能没那么简单，感知力看不穿这里的机关，我怕还会生出什么事端！”

“无妨。”戚烨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向木箱走去。动作不疾不徐，坦荡自然，几步间已至木箱跟前。

然后，他就这样打开了箱。

箱未上锁，伴随着轻微地金属碰撞声便被开启。箱开启的瞬间，只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室内本阴冷而空寂，而箱一开启，却仿佛上拔了好几度的气温。正面接触这份热度，戚烨的面部肌肤已蒙上了一层红色光泽。

箱开的一瞬，叶璇下意识便要赶来戚烨身边，但发觉无甚危险，便只徐徐走来，不紧不慢开口道：“里面有什么？”

戚烨微微让开身子，叶璇便瞧见箱内的物品：两颗赤红的结晶化球体，一颗未知生物的头骨。两颗赤红的球体周身为热气所环绕，未触及便已感到烫手，显然方才的高热是来源于这两颗小东西。

“七阶魔兽的精魄，品质似乎还不低。”叶璇的脸上微微现出一分喜悦。

戚烨却并未回答她。他全部的注意力皆为那块不知名兽的头骨吸引了去。至少不是人类的头骨。头骨空洞的眼窝中似乎蕴含着什么【未知之物】。

“戚烨？”叶璇试着叫他。

戚烨伸手去拿靠左的精魄，在杀之力的保护下将之抓了起来。他道：“一人一颗，头骨…研究明白再论。”

叶璇愣了一下，“给我？而不是她？”

“七阶精魄对她来说有些勉强，给你正合适。”戚烨道。

“原来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叶璇眼中一闪而过什么。

二人回到地上。血玫瑰立即询问二人的发现，戚烨便将精魄与神秘头骨呈在它面前。血玫瑰的兽脸上似乎出现一瞬的迷茫。

“这头骨…可能对我有用。能给我么？”

戚烨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的头骨，便扔给了血玫瑰，血玫瑰其中一首将头骨衔住。

“谢谢了。”

“现在应该都结束了吧。”叶璇伸了个懒腰，面向戚烨，“所以我们怎么出去呢？”

“走出去。”戚烨道。

“啊，往哪走？”

“都可以。”

然后戚烨一手轻覆在叶璇肩上，利用阎游梦的特性，将来两人一同送上了血玫瑰高高的脊背。

“血玫瑰。”戚烨开口道。

“坐稳了。”血玫瑰打开了包覆的双翅。振翅高高飞起，向远天疾掠而去。远光闪烁，象征着希望与光明未来。挥动双翅的兽的身影湮没在灿金之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