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下大势(下)(1/2)
时的这客栈三楼之上,只有江碧海这桌及这对饮的两人的声音激愤高昂,即便是耳力减弱的老年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令得江碧海及展青玲愕然望了过去,却见那人一脸潮红,仍是满脸怒意,续道:“那奸相当道,已经完全把持了朝政,只怕……”
与他同桌的人见到江碧海两人朝他们这桌看来,忙站起来,扶住同桌摇晃站立不稳的身子,一面小声道:“郭兄,小声点,不要再说了,若是传到有心人耳里,这可是杀头大罪啊!”
那怒愤的也猛的一惊,回头望向江碧海两人。
江碧海点头朝那边微微一笑。
或许是他面相秀气和善,不会给人半点恶意,那人下意识的也点头回应了一下,酒醉心明的知道江碧海这类人绝会是多嘴,背后捅刀下手的人,一挥手将同桌好友的搀扶挡开,先打了一个酒隔,又醉意腾升的道:“哼,怕什么,大不了一死,我就不信,那姓李的奸相,能管得住天下所有人的嘴,他干的那些事,天下人心境通明着哩,你别管我,我今天就是好好的骂骂这狗官。”
他同桌朝江碧海这边和气的笑,大概也看出江碧海并不象想象中可能会密告的一类人,也不再劝同桌了,反倒被同桌同样激起怒气,当然也是酒意上涌,应和道:“我白戍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有什么事,郭兄,我陪着你。”
那郭姓者满意的看了同桌一眼,又神情由激愤转为悲愤的续道:“赵太守已经被那狗贼杖杀一年了,可怜我们两人却毫无办法,只能在这怒骂两声出气,白老弟,我们该怎么为赵太守报仇啊!”
江碧海在对他们微笑之时,注意力已转回到窗外。奈何这两人的声音并没有减弱,自然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却根本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奸相及赵太守是谁,也丝毫没有在意。
但那郭姓者同桌的人却清楚知道,郭姓者所谓的赵太守,正是指的接济了他们的咸宁太守赵奉璋,此时同样悲愤道:“李林甫这个狗贼,他以为杖杀了恩人赵太守,天下人就全怕了他吗。老郭,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敢于站出来指出这狗贼的清正好官,我们明天就去拜访洛阳王!”
李林甫!
江碧海和展青玲听得齐齐一震,对望一眼,不由得目光再次朝这两人投来,直至此刻。他们两人方才明白这两人口中所谓地奸相,竟然便是大唐权倾天下的宰相李林甫!
展青玲眼中突的亮起精芒。神情不由自主的一阵紧张波动,很快她又平静下来。不过这些都落到了江碧海眼中。心中猛的一震。
青玲,你果然是有故事的人啊。
那白姓之人在李林甫三字脱口之时,便已意识到不对,接着便见到江碧海两人转头看来的目光。那里还安定得下来,脸色一变之下,急忙硬拖着郭姓之人,急冲冲的下楼去了。看那姿势,好象慢一点便会有祸事上身一样。
从那急冲冲下楼身上两人身上收回目光,江碧海灵觉注意到展青玲以一种欲言又止的神色不时盯自己两眼,然后又投往窗外,如此反复两次之后,江碧海再迟钝,也知道展青玲有话要对自己说,且刚才心中升起一点好奇,也想问一问,便低声道:“青玲,你有话要说吧?”
“我,没有,啊,有!”
毕竟展青玲并不是一般女子,刚开始地心意波动,在江碧海这明显的提问下,平定了下来,语气平静道:“碧海,你刚才是否注意到了,那人最后说的那个李林甫?”
江碧海点点头道:“的确,我注意到了你刚才的神态变化。虽然我一直信奉,时机到了,有很多关于你的事你会给我说明的,不过在这时,我觉得时机到了,也应该由我主动提问才对。青玲,可以给我说说吗,你地一些事吗?”
展青玲仅露在面纱上的双眼似害羞样地轻闭上,然后才点头道:“也是时候了。”
她站起身来,来到窗前,凝望着明月映照下的天津桥,静思片刻,忽地回头道:“碧海,你知道什么是虞部郎中吗?”
江碧海虽然知道郎中是指某种官员,不过仅此而已,别的什么他都不知道,当即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
展青玲道:“虞部郎中是朝中负责山林绿化的官员,十五年前的虞部郎中,正是我地父亲展令元。”
江碧海没有觉得丝毫意外,如此才能解释为何展青玲身上独有的一种大家闺秀书卷味,且遇事平静从容,原来竟是十五年前管理山林绿化的虞部郎中之女。
展青玲续道:“在那时,朝中现在已权倾天下的李林甫,实际上刚刚入相不过两年,在他之上,还有更受当今皇上器重地张九龄、裴耀卿二相,当时,当今皇上也是恰好巡游到洛阳,欲回长安,两位宰相考虑到这种帝皇出游,场面之大,又恰逢秋收农时,必然影响甚大,上奏请阻:‘今农事未毕,请俟仲冬。’……”
那次皇帝出游,与之同行的李林甫早猜度出二相请阻的心意,假作脚疼,落后几步,等到二相离去后,方才赶上来媚奏道:“臣非脚疾,愿奏事。陛下贵为天子,洛阳、长安是陛下的东西二都,往来行幸,何待农时
当今天子玄宗李隆基闻言大喜道:“爱卿之言甚合朕意,就依卿所奏。”立即下命就此西回长安。
当时的展令元却再次请奏道:“陛下此举不可,农时乃上天所定,关于百姓一年生计,非只是减免简单减免租税妨农可以解决的。陛下身为天子,理当顺天时,请仍以二相所言,俟至仲冬。”
其实展令元非是迂腐之辈,知道这时正是李隆基兴头之上,若这样请奏上去,肯定会让李隆基大冒甘火。且李林甫的方法也可算是表面解决之道,但他却清楚,这沿路的百姓,能否真得到减免租税的权利,恐怕连李隆基也决定不了,更多的可能是中饱沿路官员私囊了,这才考虑再三,冒死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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