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2)
他很困惑.
身为墨家子弟,‘义‘乃第一重则,似是见义勇为,又或是路见不平的事情,他就曾做过不止一次,然而,今次,他却就有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感觉.
当那些强人刚刚出现,他本就该挺身出去将他们阻下,但他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使他没有做任何事情,就只是木然的坐在那里,木然的看着他们的施暴.
而当他终于出手时,他感到一种雀跃,一种从未体验到过的雀跃.
当那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那大汉面上,将他击飞出去的时候,非常奇妙,他更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这是,为何?)
(‘而若是,若是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便不妨试试,去将你的头巾摘下来吧‘)
很奇怪的,当那些正满面凶容,提刀抡剑的大汉们步步逼近的时候,辅镜良,他竟突然想到了刑天泣的这句话,而一直也弄不明白这句话真实含义的他,在斯情其景之下,更是蓦地领悟到了一些东西,一些虽然模糊不清,却又如冰雪卸顶,如当头棒喝,令他悚然一惊的东西.
(是这个意思吗?巨子的脸色那么古怪,就是这个原因?)
(那么,我,现在,又该怎么做?)
那些强人见他自踏出车外,便一言不外,面色木讷,呆呆立在那里,都是大为好奇,互相看了几眼,心道:‘这小子怎地啦,傻啦?‘却有个胆子大些,又好事的,便走上前去,大着胆子,将手在辅镜良面前晃了几下,见他毫无反应,回头笑道:‘老大,这小子敢是突然中魔啦哎哟!‘话犹未完,已被一脚踢飞,那自是辅镜良的功劳了.
踢飞那人,仍未前冲动手,仍是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些人,辅镜良,忽地大笑起来.
大笑声中,他竟将右手反屈,将自己头上的包头巾一把扯下,他头发本就黑密,又是许久未修,一经散开,立时披下至肩,便连脸颊也被遮去了半边.
那些强人面面相觑,心道:‘这厮难道是突然疯了么?‘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辅镜良扯落头巾,信手摔在地上,右手早已抬起,直指着那为首强人,大笑道:‘你,来!‘
说道‘来‘时,他的手心已然翻转向上,食指轻轻勾动,如召仆佣,如唤畜犬,可说是轻蔑之极.
那伙子强人原是有些害怕,却怎当得他这般轻蔑?大怒之下,为首那人立时喝道:‘娘的,老子砍爆你啊!‘左手一挥,大吼声中,那些强人恶狠狠的一涌而上,扑向辅镜良.
安静而阴暗的一间静室中,朱伯阳浅浅尝了一口香片,看向窗外,忽地叹道:‘镜良此刻,不知有没有将头巾解下呢?‘
他的对面,那正满面怒容,端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一拍桌子,大声道:‘巨子,那小王八蛋都已经背门而出了,您又何苦这般挂念于他?‘
这男子也不过三十七八岁年纪,满面虬须,背上捆着把大剑,正是当日在汝州与花平交过手的两人之一.
他身旁所坐之人年纪远大过他,白发如雪,身材佝偻,满面都是横七竖八的皱纹,他见那男子发怒,咳道:‘左丘伯翳,有话好好说,何必这般,这咳,咳这是对巨子该有之礼么?咳,咳咳‘
那中年男子‘左丘征明‘只是性格暴躁,其实对朱伯阳极是服庸,听那老者说起,顿时猛醒,忙道:‘羊舌伯翳责得是,在下失礼了.‘
朱伯阳似是心有旁骛,并耒怎样在意,只是挥挥手,淡然道:‘罢了.‘
又叹道:‘征明,有的事,你还不知道,莫怪镜良.‘
又道:‘他要走,也是我准的.并非背门,不可再这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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