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妒绝脉（2/2）

赵御的心脏骤然一阵抽搐。他原本以为，朱神拳是因为看到他在野外戏水，所以才被惨遭毒害。听她这么一说，竟然是因为‘看了一眼觉得老头不像是好东西’，所以一巴掌拍死了。赵御的心怦怦直跳，一席话说的他寒毛直竖，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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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外，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如同一把巨大的利剑贯入天际。

半山腰间，一个宽阔的山洞之中，一个白面褐的老者，盘腿危坐，悬浮在虚空之中，眉梢两道灰白的眉毛竟与胡须平齐，随风飘荡。他闭目养神，面色平静，缓缓的声音低沉浑厚：“小姐怎么样了？”

身下垂站立的是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恭敬的回答：“前日里，小姐杀了一个人道中的先天武师，救下了一个十余岁的孩童。现在山涧避雨，无异常情况。”

“杀了一个凡人？”老者陡然睁开双目，一道精光直射而出，黑夜之中，山洞里登时明亮如白昼，他目光森然：“我们修行界早有禁令，天人有别。滥杀人道武修必将引来天雷噬体，你竟然看着小姐犯下这样的错误？”

白衣男子头低颤声道：“回长老的话，那个先天武师似乎有些微弱的修为，半只脚都已经踏入天道了，只是没有托庇门派而已，而且他还有随身携带了两根‘纯阳针’被小姐搜了去。”

“似乎？”老者沉声冷哼道：“你知道这对小姐将来的影响有多深？这件事情你切记下，回到门派自己去领处罚。”

“是。”白衣男子回答着，不知觉的，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小姐救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时值兵荒马乱，有很多平民移居搬迁，属下不力，查不到那孩子的身世，但是属下暗中查探，现那孩子天资绝佳，但是却生了一副千年不遇天妒绝脉，按道理来说……”白衣男子犹豫道：“即使不夭折，识海中也应该混沌一片，丧失心神才对，但属下见那孩子神智还算清醒，并无其他异常，真是奇怪。”

“天妒绝脉？”老者眼中一亮，随即又皱起眉头，站起来自言自语道：“天妒绝脉千年罕见，原意是天妒其才，遭受神罚夭折，自古以来，没有绝脉者能够逃脱天道轮回的。”

白衣男子道：“属下见那孩子并无太多异常，不如把他收录门下，悉心栽培，如果他有机缘，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老者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意动，但微一思索就连连摇头，惋惜道：“门中培养一个弟子不但劳心劳力，更是要耗尽无数的天才地宝，而天妒绝脉者一生之中多厄多难，如果把这些浪费在绝脉者身上，未免可惜。”

白衣男子试着问道：“要不入，先收做弟子，任其自生自灭，观其成就在做决定？”

老者摇头：“凡人究极一生，能达到先天之境者，都已是垂垂暮年，届时已心神衰竭，枯木不春，对于修行者来说那还有什么天资才华。”

“那么这孩子需要如何处置？”

“嗯！”老者合上双目，山洞之中又重归黑暗，他有些意兴阑珊，淡淡的道：“可惜了？”

“杀了吧。”老者声音平静无波，如同述说着一件平平无常的小事：“凡是与小姐接触过的人，都不要留下。”

“是，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