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方德他老舅（1/2）

要在北京城开赌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天子脚下虽然不禁赌博，但是要想做，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永历在这偌大的北京城连个熟人也没有，这要开局设赌，是举步维艰。

不过要是在北京城，真把赌馆开起来，这生意确是无本万利，财源滚滚了。旗人的钱好赚，他们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是溜狗，就是斗鸡，是窑子里的常客，花钱如流水，谁叫他们有铁杆庄稼。

武定胡同是北京最热闹的烟花柳巷，大大小小的窑子有二十来家，另外也有两三家小赌馆，生意是相当不错，不过都是外地人开的，北京人天生的骄傲，像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不屑做的。

永历等人吃过早饭，准备出去溜达，看看武定胡同的生意如何。本来只想带洪曜和王富贵去，苗显听到也会去赌馆，立刻蹦出来，非得要跟去。苗显是江湖人，在永历面前很少讲尊卑礼法这一套，像个老小孩似的，不让去还假装哭鼻子，闹得永历没辙，只好让他也跟去。“老小孩”都去了，真小孩洪熙官也要去，最后秀才黄汉也要去学习。

既然都要去，那就都去，最后反而留下侍卫长王富贵留在店中看守行李，数他最听话了。

永历等一行人，出了客店，绕了两个路口，就到了武定胡同。此时是上午，武定胡同的窑姐们忙了一晚上，还在补觉，不过几个赌馆却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几个小厮模样的忙着招呼客人，看到永历一群人走了过来，两家赌馆的人都过来招呼，两帮人甚至因为都想将永历招进自家赌馆，而发生口角。

看来这几家赌馆竞争的利害，并非是铁板一块，这样正好可以横插一脚，再建一个赌馆，而且要大，“吃喝玩乐”一条龙，再联合几家好点的窑子，不愁生意不好。

永历随便走了家大点的赌馆，走了进去，其余人在身后跟着。进了赌馆后，看着熙攘的赌徒们，有玩牌九的，有玩押宝的，有玩色子的，甚至还有四个人在打麻将，不过那时候的麻将还很简单。

苗显看到这么多赌博玩法，两眼放光，早就跃跃欲试了，用哀求的眼神看看永历，意思是我可以不可以玩玩。

永历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可以。苗显立刻扑到一张赌台前，掳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自从在莆田方德传了几手以后，苗显的赌术还真见涨，不消多时，在推牌九的那张台子上，就赢了一百多两银子，赌台荷官的汗都流了下来。

本来就是一个小赌馆，一天能赚多少，苗显手黑，一次就赢走了一百多两，赌馆能不着急吗？几个看场的有心想管，可是看到一起前来凶神般的洪曜，谁敢去触这个霉头，不过好像有人从后门，溜了出去，显然是去搬救兵了。

永历也想见好就收，省得一会麻烦，可苗显正赌在兴头上，万岁爷的话都不肯听了。这些江湖人可真是难以管教，永历现在很生气，心里捉摸着，是不是应该处罚苗显，不然以后就更难约束了。

正当永历想的出神，三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瘦小身材，留着山羊胡，眯着两只小眼睛，细细的打量着永历等人。

“听说今天来了个高手！老爷我准备会会他！”一出场，山羊胡就很高吊。

因为苗显是背着身子，正忙着推牌九，而山羊胡也没有看清苗显是谁。等山羊胡绕过赌台，四目相对时，两人都吃了一惊，异口同声道：“是你！？”

山羊胡好像碰见了瘟神一样，转身就要跑，苗显也不赌了，“噌”的一下，蹦到赌台上，一把揪住山羊胡，厉声道：“老小子，看你这回往哪跑？”

“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来北京了？”山羊胡献媚般的笑道。

“我来找你啊，赔我女儿！”苗显喝道。

“你女儿不是在方德那，你去找他，你找我要什么？”山羊胡很不服气。

这时，其他赌客也停下，都看上热闹，赌馆里看场的就想过去，被洪曜一瞪眼，又吓回去了，洪曜那狰狞的疤痕可不是小孩子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