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激将法（2/2）

“陛下，就在阵前摆下祭台，陛下可读先帝的《御制悼洪经略文》，再派几十个嗓门大的军士一起读，读完就骂，骂洪承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最后再将‘祭文’射入城去，想来那老贼就算气不死，也会出城了，嘿嘿——”乔贵乐坏笑道。

“好！”永历大叫一声，马转身就回去明军大营。

永历知道，洪承畴凭借吴江城，据城而守，城又有红夷大炮，在火力和兵力，明军并不占优势，只有将洪承畴引诱出城，在野外，明军才有机会战败清军。

过了小半个时辰，祭祀用的元宝蜡烛香火都准备好了，因为担心距离城墙太近，被城的红夷大炮打到，所以“祭台”距离城墙足有两里来地。这么远的距离，永历就算吼破嗓子，对面城的清军也未必能听的清楚，但是如果有几十个“大嗓门”，一起呼喊，那么声音可就不小了，足够吴江城内的人听的清楚。

按照祭祀的程序，永历身穿皇袍，郑重其事地焚香祷告一番，而后由“司仪官”乔贵乐宣读崇祯皇帝的《御制悼洪经略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呜呼！劫际红羊，祸深黄龙。安内攘外，端赖重臣。吴天不吊，折我股肱。朕以薄德，罹此蹇剥，临轩洒涕，痛何如之——

年余以来，迭陷名城，连丧元臣，天降罚，罪在朕躬。建祠建坊，国有褒忠之典；议谥议恤，朕怀表功之心。卿之志节功业，已饬宣付史馆。呜呼！卿虽死矣，死而不朽。死事重于泰山，豪气化为长虹；享俎豆于百世，传今名于万年。魂其归来，尚飨！

乔贵乐读完，选好的五十个“大嗓门”一起向吴江城开吼，因为声音一致，又是阴阳顿挫，两里之外的吴江城果然能够听的真切。

开始的时候，城的清军还奇怪明军的举动，以为他们是祭奠战死的明军将官，后来慢慢的听出味道来了，原来竟然是在读前明崇祯皇帝祭奠洪藩台的“悼文”，城的清军赶紧向“祭台”的方向放炮，可是“红夷大炮”的炮弹在距离“祭台”不远的地方，就落下了，就是打不到“祭台”。

“呼，原来洪承畴的大炮是国产的！”永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红夷大炮”威力巨大，但是价钱不菲，即使是明清两朝，也难以承受购买他的价钱，于是自己开始仿造。但是仿造出来的东西，与“原装”的大炮比起来，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小了很多，现在洪承畴用的就是仿造的，故此射程才只有两里之遥。但如果是“原装”的红夷大炮，射程至少在五里之外。

五十个“大嗓门”骂了整整一个时辰，乔贵乐才下令休息，这时五百个弓箭手趁着清军恍惚的时候，突然跑向城墙，达到一定的距离后，将手中箭矢射了出去。箭矢挂着一封信，信得内容正是《御制悼洪经略文》。

也许是城墙的清兵早就把城外发生的一切禀报给了洪承畴，不长时间后，一个白发苍苍的，如同僵尸一般的清官出现在城墙，向外张望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清军并没有出城，永历和乔贵乐的希望落空了，即使第二天一早，昨天的一幕又重新来了一遍。依然是永历焚香祷告，而后是“大嗓门”开骂，可是吴江城仍不见任何动静。

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乔贵乐知道自己的计策失败了，垂头丧气地对永历说道：“请陛下降罪，洪承畴那老贼学乖了，根本不套！”

这时候郎廷佐突然说话了，他说道：“陛下此事不怪乔大人，全因洪承畴已年过古稀，不像乔大人这般年轻，一些事情都已经看得很轻了，什么贰臣啊，不忠不孝，对他来讲，都是过眼烟云，他现在只想将大明消灭，让他这个叛臣不至于将来被挫骨扬灰就心满意足了。”

乔贵乐听后，也不知道郎廷佐在帮自己，还是在挤兑自己，说自己年轻，他什么意思啊？不过他也看到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永历点点头，心道：最了解洪承畴的，肯定是他的“政敌”郎廷佐了，他应该说的没错。于是说道：“洪承畴就是一只老狐狸，看来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啊！”

对于龟缩在吴江城内的洪承畴，永历等君臣是无计可施了，现在可不是围城的时候，北方的清军马抵达扬州，必须马结束浙江的战事，立刻北救援扬州才是。

就在永历等人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传令兵跑了进来，禀报道：“启奏陛下，营外来了一辆马车，有一男二女，年纪都很大，其中一个好像在**十岁以，他们自称姓洪，是洪承畴的家人！”

“洪承畴的家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永历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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