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得好死(2/2)
郎廷佐的文采只能说是一般,但总比永历强很多,其实永历让他来写,就是因为他的身份。郎廷佐可曾经是满清的两江总督,现在归降大明,乃是大明的内阁大学士,由他来写“祭文”,就是为了告诉世人,郎廷佐此时深受大明皇帝信任,那些摇摆不定的满清汉人官员们还是快些归顺大明,省得与洪承畴一般众叛亲离。
又过了一天,在这期间明军并没有攻城,而是进行了一天的休整。到了第三天一早,杭州城的清军突然发现城外的明军头盔全部缠了白布条,招魂幡高举,纸钱乱飞,营内更是鼓乐哀鸣之声不绝于耳。
“谁死啦?”清军好奇的相互问道。
就在清军惊奇的时候,明军大营出来了一队“素装”明军,走在最前边的高举着两面旗帜,一个写着“洪傅氏之灵位”,另一个写着“洪讳承畯之灵位”,而后是两口红木大棺材。
这队明军向城门走去,不过到了距离城门只有五十步远的距离便停下了,这时从后边走来一个戴着孝的文官,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打开后朗朗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福建南安洪氏虽有不肖子洪承畴,然其母其弟大义忠烈,以身报国——特追赠洪傅氏为大明一品夫人,洪承畯为大明四品奉议大夫,于杭州城北十里处修建‘忠义庙’,四时供奉,得享永世之香火,钦此!”
城的清军安静地听着,并没有放箭或者开炮,开始是因为那两口棺材是藩台洪承畴母亲和弟弟的,他们不敢,后来是因为渐渐地感于洪氏母子的忠烈,不惜以身劝谏洪承畴,让清军无不心生感动。
那文官读完“祭文”,便转身离去,抬着棺材的明军随后跟着来到了距离杭州城三里的地方。
永历身穿明黄九龙图皇袍,头戴紫金冠,不过他并没有戴孝,毕竟身份尊贵。一个香案、三牲、香烛元宝等等都已准备好,听到乔贵乐高喊了一声:“皇帝陛下亲祭开始——”
接着鼓乐声起,永历走到香案前,亲手点燃了一柱香插在香炉里,而后对着傅氏母子的灵位郑重地三鞠躬,接着回到香案旁的文官又一次读了一遍“祭文”,接着是郎廷佐、黑山等人依次前鞠躬香祭拜。
就在明军在城外为傅氏和洪承畯母子举行“公祭”的时候,杭州城内则是一片寂静,无论是官员,还是清兵的心情都低落到了低谷,相互之间更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无不对洪承畴逼死自己的母亲和弟弟都心怀不满。
洪承畴在城晕倒后一直为醒,这两天,杭州城内的各项事务都是苏克勇暂为处理,如果不是他用力弹压,恐怕清兵们早就哗变,打开城门投降了。
杭州城内粮草可以吃三年,这不用担心,可是援军却还远在江北,此时军心又不稳,藩台洪承畴又不省人事,这可愁坏了苏克勇。
就在苏克勇着急火的时候,突然一个洪承畴的贴身侍卫来报,说是洪大人快不行了。
听到这句话,苏克勇差点没跳了起来,要知道可是请了杭州城内的名医为洪承畴医治,昨天病情还挺平稳,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
苏克勇赶紧跑去洪承畴的临时住处杭州知府衙门,等到了那里,走到洪承畴卧房门外的时候,正看见几个郎中出来。
“几位先生,大人的病情如何啊?”苏克勇急问道。
几个郎中相互看看,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说道:“启禀大人,洪藩台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变化,浑身滚烫,皮肤还有爆裂,就像——”说到这里一顿,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继续道:“就像蛇脱皮一样,即使是用凉水降温也无济于事,各种对症的方剂都用了,可是丝毫不见效果,恕在下无能!”
苏克勇一听,心中暗叫不好,洪承畴是全军的统帅,如果他有个闪失,全军必乱,杭州还守的住吗?
“谢谢诸位了,请先下去休息。”苏克勇点下头,打发郎中们走开,然后进了卧房,想要亲自查看洪承畴的病情。
屋内药香弥漫,洪承畴正躺在软榻之,气息微弱,好像随时都可能咽气。苏克勇走近软榻,先是看到洪承畴的脸暴起一大块皮,下边就是丝丝红肉,然后还有敞开的胸膛,也是破烂不堪,皮肤皲裂皱起,有的地方甚至还渗着血水。
苏克勇“啊”了一声,稍作镇定后,小声地唤道:“洪大人,洪大人——”
好半天,洪承畴的眼皮竟然动了一下,就在苏克勇窃喜,以为洪承畴就要清醒的时候,洪承畴突然抬起一只手,睁开眼睛,指着门外大喊:
“母亲、弟弟,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做叛~国之人!”
喊完这句话,洪承畴好像费了很大力气一样,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了。
“大人,大人?”苏克勇急忙用手去探洪承畴的鼻息,却发现气息全无,惊得赶紧大喊:“快来人,大人不行了!”
等郎中们进来后,又是一番忙碌,过了一会儿,都摇摇头,表示已经无能为力。
洪承畴就这样死了,浑身爆皮而亡,至于他的具体死因,各种猜测都有,但传播最广,影响最大的是,傅氏和洪承畯被逼死后成神,是他们诅咒洪承畴浑身爆烂而亡。
哎,才请了一天假,收藏就掉了十个,推荐票更是没有,都怪我生病!
知道吗?我刚刚码完字,昨晚下班根本没时间,直到深夜才有空码字,现在都快累死我了,好像脑袋又有些热。好了,不发牢骚了,朋们给我点鼓励,推荐票、评价票、打赏啊什么的,尽管投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