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温香暖玉（1/2）

第一百一十五章温香暖玉

白鳍豚在长江虽然常见，但是上百条白鳍豚出现在一起，可算是一件大奇事，这让安庆知府当成“祥瑞”禀报给永历，永历当时好奇心使然，便御驾亲临长江岸边，要一睹江中的奇景。

当永历到了岸边，江中的奇景是看到了，上百条白鳍豚在江中翻腾，将江面映成了银白色，确实是罕见的奇景。不过就在永历观看的时候，安庆的衙役驱赶也来围观的百姓，使一个小女孩与父母失散了，这个女孩被永历抱起，然后下令不许衙役再驱赶百姓。

当这个女孩的父母被找到，永历要将小女孩交给他们的时候，洪曜突然发觉了异常。这对男女年纪在三十左右，身上穿着普通，表现的唯唯诺诺，面上看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洪曜却发觉这对男女出现后，永历怀里的小女孩并没有表现出急切想要回到父母身边的样子，而是非常的惶恐，好像见了恶人一般。

洪曜乃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金牌杀手”，感觉灵敏，心思缜密，当他发现这些异常后，马上将永历护在身后，而那一男一女也见暴露了，便跃起杀向永历，却被洪曜和苗显一起截了下来。

两个杀手哪能是洪曜和苗显的对手，很快被压制住，洪曜出手从来都是狠辣无比，两个杀手也是不要命的主，结果一死一伤，伤者还是洪曜故意留下的活口，不然也得当即被宰掉。可是让洪曜和苗显始料不及的是受伤的那个杀手，早就在口中藏了毒药，见到自己被擒后，咬破毒药自杀了。

杀手如此决绝，让永历失去了查出幕后指使者的主要线索，另据洪曜估计，这两个杀手都是顶级的刺客，受过很多年的训练，刺杀手法老练，应该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就差一点，他们就成功了。

永历是一阵后怕，赶紧下令御林军将自己护卫起来，然后回到镇外的大营，那个安庆知府差点没被吓死，不管怎么说他都脱不了干系，毕竟是他呈报的“祥瑞”，但没想到却发生了刺杀事件，所以他也跟了来，就跪在营外，等待永历的处置。

不过永历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对于这个知府，永历也只是训斥一番，让他以后少花心思拍马屁，多用心思治理民政，而后就赶他回安庆了。

后来永历下令将张迪带锦衣卫来安庆专门调查此事，发现确实与这个知府无关，只是这个知府倒霉，被人利用了而已。

原来就在永历到安庆的前三天，大渡口镇来了两个人，租了一艘渔船，没用水手自己划到江中绕了一圈，直到发生刺杀事件，这两个人突然消失了，连同渔船也不见了。

对此，洪曜认为江中突然出现白鳍豚聚集，肯定是民间异人操弄的，用特殊的手段使白鳍豚聚集到一起，使人们误以为出现了奇异的景象，以此来引诱永历前去观看，再派出两个杀手假扮成父亲，伺机刺杀永历。

另外还查到那个小女孩，竟然不是本地人，而是合肥人氏，早在一个月前就被人在家门口拐走，一直没有音讯，却出现在这里。故此永历和洪曜都认为这是一件有预谋的刺杀，目标就是永历本人。

两个杀手死了，租渔船的人也不见踪影，估计是离开了安庆，至此一切线索都断了，难以再查找幕后主使。

就在这时，南京方面派人来送信，说是广东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急报，英格兰东印度公司船队突然出现在珠江口，并试探性的对虎门炮台进行了炮击，而后消失在珠江口，据查可能是沿着广东、福建沿河北上，目标不详。

永历接到急报后，将安庆大渡口镇刺杀之事交给张迪和锦衣卫来调查，自己急忙赶回南京。

在回南京的路上，永历还在寻思到底谁才是刺杀自己的主谋，现在最恨自己的莫过几股势力，极有可能是他们派出的杀手。

首先满清嫌疑最大，因为他们已经得而复失了半个江山，在军力上难以打败明军，难免不会使出一些卑劣的手段，比如刺杀自己，使大明群龙无首，然后再乘机夺回江南。

还有就是吴三桂或者郑经等割据势力，自从耿继茂投降大明，尚可喜***后，他们便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吴三桂，大明第二军团已经兵围昆明，情急之下，吴三桂会不会狗急跳墙，派出杀手，以搅乱大明朝廷，以图自保，这也说不一定？

天地会？永历也想过，自从陈近南退回台湾，一直没有在大陆露面，而且天地会是绿林组织，会中能人异士不少，刺客杀手一抓一大把，他们倒是有这个实力刺杀自己。不过永历再想一想，陈近南也算是光明磊落之人，派人来刺杀自己，这样的事，恐怕他还做不出来。

那么到底是谁主使的呢？永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洪曜对永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刺客的幕后主使肯定与永历近臣有关，不然他们不会如此了解永历的行程，并从容的布置刺杀。

合肥那个小女孩一个月前就丢了，这说明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开始布置，而且就在永历的圣驾赶到安庆的前三天，他们才去大渡口镇弄出了一出“祥瑞”，以此引永历上钩，这在时间上刚刚好，而能够如此缜密的设计，需要了解永历的行程。能够知道永历行程的，并且进行推算，那么只有身在武汉的三个人，那就是刘体纯、郎廷佐，还有金凤阳。

这三个人，永历有信任的，有怀疑的。对于刘体纯，永历是相当信任，这种信任已经经过时间的考验，而且也找不出刘体纯要刺杀自己的理由；再就是郎廷佐，虽然是降臣，但是他已无退路，刺杀永历，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难道他会让史书上将其记成吴三桂那样的“贰臣”吗？

最后一个就是金凤阳了，他算是姚大榜的人，以前做过清廷的官员，后来被姚大榜请出来做了左右手，此人还算聪明，难道是他走露的消息？

永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大，姚大榜是一个人精，前些日子，他应该能从一些事情上看出自己对他的不满，并且想出办法来压制他了，使其难以做大。难道这会成为他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派人刺杀自己的理由吗？就算他成功了，姚大榜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结果他什么都不会得到。

这是一个悖论，故此姚大榜也不大可能是幕后主使，但是并不表示他一个疑点都没有，还需要继续查探，就算此事跟他无关，如果发现他还与姚大榜暗中勾搭，也绝不会姑息，至少要将其撤职，以防将来生变。

永历没法再往下想，各种假设都有可能，反正此案交给了张迪，就由他来查，何必再费脑筋。

两天后，南京派来了船队，永历便上了船，要由水路返回南京，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毕竟南京那边还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英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流窜到长江口，还是尽快赶回南京布置防守的好。

来接永历的是五艘巨大的“平头船”，乃是吴淞口造船厂的首批成果。这种船被西洋人叫做“华夏船”，而华夏人则因为其船首是平的，故此称为“平头船”。此船长二十丈，宽两丈，，船上有两面硬帆，可以折叠，能抗风雨，能承载五万斤的货物，或者装备十门红夷大炮也是没问题的。

永历上船后，将自己的座船巡视了一番，然后心中感叹自己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造船厂三个月就造出了这些大船，不过感觉还是太小了，就是与传说中的“宝船”，差别也很大，“平头船”可不算是华夏造船业的最高杰作，看来造船厂还是的加把劲，造出更大更快的船才行。

三天后，永历的船队抵达了南京，黄宗羲、方以智、干纹、毛八重等文武大臣都到舞阳门外的码头迎接圣驾，一番山呼“万岁”后，永历被迎回南京城内的皇宫。

当天夜里，永历就在田贵妃的寝宫住下，其实按照大明宫廷律例，从嘉靖朝开始，皇帝便不在后妃寝宫中就寝，而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养心殿睡觉。可是永历才不管这些，再说这又不是铁律，干嘛非要遵守它，于是永历就经常在三个后妃的宫中安寝。这次回宫，永历径直来到田贵妃的寝宫，让张千将金凤找来，三人有说有笑，一起吃了晚饭，等金凤走了后，永历就在田贵妃的寝宫就寝了。

第二天，由于旅途劳累，已是日上三竿，永历还赖在床上没起来，就是黄宗羲等大臣也很乖巧地没有让人来通禀早朝。难得一日清闲，永历在田贵妃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吃了点早点，然后躺在床上，又开始睡起了回笼觉。

就在永历蒙头大睡神游四方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屋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姐姐，万岁爷还在睡着呢？还是再等一等吧？”

“不等了，每次万岁爷回来，不是在你这里，就是金凤那个小狐狸精那里，根本就不去本宫那里，这次回来，万岁爷又跑到你这里，本宫连一面都见不着，本宫还算是大明的国母皇后吗？”。

听到这个声音，永历才知道原来是杨灵秀来了，刚才她好像骂金凤是“小狐狸精”，出自大明皇后之口，和乡里农妇骂街差不多，这成何体统。

永历睡意全无，从床上起来，看到寝室内没有侍女，便自己动手将外袍披上，然后走出房门，来到外殿，正好与杨灵秀撞个满头。

“你怀了身孕，又不能伺候皇上，肯定是金凤也在里边，昨晚是不是你们三个人一起睡的？本宫就想进去看看，你别拦着我！”说着，杨灵秀就要撩开门帘闯进去。

正好永历也要出门，与杨灵秀迎头撞上，杨灵秀的脑袋被撞了一下，有些晕头转向，还以为是宫女，便破口大骂道：“谁呀，你想撞死本宫吗？来人，把他拿下！”

这时，外殿里的田贵妃和宫女们都看到永历出来了，急忙下跪参拜，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