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会面杜小小（1/2）

皇甫少宇和皇甫少旭再次踏上伏龙酒家时，已是华灯初上。三楼楼梯口赫然站着一个白衣女子，烛光中端庄圣洁，秀丽不可方物，脸庞像是洗心池中寂静的水面一样。

她冲着皇甫少宇嫣然一笑，露出一排如玉般的牙齿，点了个头，澈如碧波的眼神中却不带一丝笑意。她伸出手招着，示意皇甫少宇和皇甫少旭随她进去。赛雪的肌肤，修长的手指，在灯笼红光下熠熠生辉。

皇甫少宇和皇甫少旭跟在她的身后，朝着临窗的里间包房走去。皇甫少宇嗅到一股似麝似花的处子幽香，神色不禁一荡。所幸他两世30多年的人生阅历，赶紧收敛飘忽的心神。再一看皇甫少旭，已然是头昏脑涨，已然不知今夕何夕、斯世何世了。忙对着他的后腰软肉掐了一把，皇甫少旭这才回头歉然点头。

三楼临窗的包房里环境非常清雅，顶吊一盏七彩琉璃宫灯，四周各摆放这一盆半人高的松柏盆景，当中精雕麒麟八仙桌上摆放着伏龙酒家最拿手的七碟八碗九大盘。

杜小小当仁不让地走到左临门，右临窗的席位，摆手道：“酒还温热，小小先敬过少旭哥哥和少宇弟弟一杯。”

面对杜小小而坐的皇甫少旭，和背对门，面向窗坐的皇甫少宇也都起身举杯共饮。

等到皇甫少宇和皇甫少旭坐下后，杜小小接着说：“太平镇就皇甫家，王家和我杜家三家世交，平日虽时有摩擦，但我三家一直都是荣辱与共，相互依存的。今后少旭哥哥和少宇弟弟当家之时可要多加照顾才是。”

皇甫少宇笑道：“小弟一心向道修行，家族的事务将来主要还是靠少旭堂哥来经手。”

杜小小的秀美似蹙非蹙，微微的抿了抿嘴，冲皇甫少旭遥遥举杯，随后一饮而尽道：“那小小就放心了，少旭哥哥对小小向来照顾有加，就像亲大哥一样，小小一直心知肚明，没敢忘怀。少旭哥哥未满弱冠就进入辟谷期，更是精湛一手东篱剑法，这些都是太平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不过前日少宇弟弟更夸少旭哥哥喜读诗书，可否让小小鉴赏鉴赏少旭哥哥的佳作？”

皇甫少旭一脸灿烂，忙着举杯回敬。

皇甫少宇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摸出叠好的宣纸，在杜小小面前徐徐展开道：“少旭堂哥能文能武，少宇无论是修道还是识字，都赖少旭堂哥教导呢。喏，这就是临赴宴前少旭堂哥思及杜姐姐所作。”

“我住岷江头，君住岷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岷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几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杜小小徘徊着步履，诵读起来，读完后面色微红，眼神有些惊异地看了眼皇甫少旭，走到窗前悠悠道：“此句浑然天成，意境甚高，字体更是小小从未见过，想不到少旭哥哥还有如此才情，真让小小佩服。小小愿弹奏一曲新作曲目，换取少旭哥哥现场作词一首，如何？”

皇甫少旭闻言大喜，忙道：“愿听小小世妹吩咐。”

杜小小冲门口脆生生喊道：“来人，准备书案笔墨，把我的香楠古琴也拿来。”

不多时，店仆就准备好了一切。

杜小小抚琴轻声唱道：“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原本应该传染些悲凉的凄美的曲调，在杜小小铿锵悠扬的琴声和清脆悦耳的嗓音中显得非常的轻松纯粹的静美、恬美。

皇甫少旭临窗执笔，远方巍峨的岷江山脉黑夜中苍莽曼延，给人一种凄凉荒芜，萧穆无言的感觉。临近太平街上万家灯火，一片祥和。屋内杜小小俏丽端庄，纤指拨弄，琴声清淑。一时之间，一种莫名的激奋充斥胸怀。

皇甫少旭此刻气质确实变了，一种精气神饱满，积极向上的意志犹如实质般几欲破体而出。

顷刻间狼毫挥词一首，“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说的可不就是我多年来梦想找寻的人么，可是皇甫少旭并不是这个人！怎么可能这样？一定是幻觉。”

杜小小默默看着词句沉默不语，脑中却乱乱地浮现出皇甫少旭挥毫时的潇洒俊逸，那种丰神玉貌跟以前熟知的皇甫少旭完全是判若两人。

“小小姐姐，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少旭堂哥的词可是专为你而作的哦，我觉得你们真的很般配。”

皇甫少宇乘机插嘴点破。

“好你个少宇弟弟，你才多大啊，真是人小鬼大！”

饶是杜小小机智聪慧，可毕竟是花季大小姐，如此露骨的点破下也是羞涩难当。

“小小世妹，少旭一直对你倾慕的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