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争议X同伴X二选一（1/2）

092

被称为“黄头发”的日欧混血轮回玩家找到孟?，是第三场考试开始后约半个小时的事情。

被下令“不拘方法，只要到达塔底就通过考试”，因此有一位精通攀岩的考生就从小山般高大的石塔的外壁爬了下去。这样高大的建筑，考虑到力学因素，外墙面多半是向内倾斜的，但这座石塔的外墙几乎与地面垂直。那个考生敢于从这样的外墙下降，证明了他在攀援一事上的自信，以及与自信相衬的实力吧。不过，精深的技术反而招来不幸，和小象差不多大小的肉食怪鸟盯上他，将它撕吃了。

趁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一惨剧吸引过去，黄头发找到孟?，将他拉到一边。

“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

以一贯的严肃面容，黄头发向孟?确认道。

“如果你是说‘和小杰他们一起行动’这件事的话，我的确已经决定了，梅迪斯。”

孟?也以相对应的严肃态度，称呼着黄头发的本名，这样说道。

黄头发微微皱起眉。他原本就有混血儿所特有的独特的英俊相貌，这样的表情更将他的英俊发挥无疑。

“现在才刚刚第三场而已，你如果你不打算在第四场老老实实地回去的话，现在你才刚经历了任务的一半而已。从现在开始就打乱故事的步调，你认为这样做明智吗？”

“我已经对你那种过份的稳妥主义感到厌烦了。”孟?也以不快的声音回答道，“如果是面对着巨大怪物的任务、为了能把握敌人的动向也就罢了，在猎人考试这种场景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原剧情的步调有什么意义？不但我们的对手并不确定，单是我们的到来，已经会产生足够的乱数了不是吗？无论你怎么说，我会取代掉东巴，并且帮助小杰他们通过考试。”

黄头发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无论怎么说，你也听不懂的。”

这么说着的时候，原本只是盖过耳朵的柔软的深褐色头发，就像快放镜头一样，刷刷地成长起来，快到让人怀疑会不会将主人的大脑吸收干净的程度。

孟?早已想到会有这一手。以武道的架势低喝一声，无形的能量从身体内部?现出来。

“念”…操纵人体内生命能量“气”的技巧与由“气”形成的能力的合称，原属于猎人世界的力量，在这两个玩家身上显现出来。

双方在败犬空间里互相认识已久，相互之间颇有了解。孟?将一手瞄准黄头发的方向。黄头发立刻以两层发丝编起一张密网，罩在自己面前充作护罩，而另外几缕发丝则如剑般向孟?刺去。孟?向后一跳，那几缕头发收势不住，纷纷扎在地上，而孟?身在半空，则将右手做枪型，手指间凝聚起一股念力，从斜上方向护罩后的黄头发射去。

黄头发微微侧身，护罩上移，斜斜将孟?的念弹拨开。他将手一指，一束头发向孟?突刺过去。孟?已经落地，轻易躲开这一刺，不料另有几根发丝从发束中分裂开来，横卷孟?的手腕，勒入肉中。孟?用力握拳，爆发出强大的气将发丝绷断，神色已不再是平时漫不在乎的样子。他弹弹手指，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发高度凝聚的气弹，能量之强，简直能让普通人也看到气的光芒。黄头发微微一凛，也收了追击之势，一声低喝，长可被身的头发纷纷缠在自己身上，编成了一件深褐色的连身运动服。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像是要等待一个出手时间一样。双方各自清楚，此时出手，便再难收手了。

两人间的气氛渐渐紧绷。不知是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后，两人已经不约而同地开始调动全身的“流”、马上就要互攻时……

一幅黑色的圆形帐幕出现在两人中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同时后退。与此同时，唐霖的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

“就此停手吧，两位。我已经把东巴解决掉了。”

争斗中的两人被这一句话打散了杀意。两人同时一愣，凝聚如实体的“念”也失去了锐气，慢慢地消散了。孟?忍不住笑出声来，而黄头发解除了头发组成的战衣，不快地转向圆形帐幕旁边的唐霖

“唐霖，对吧。你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不好这么说。不过，我觉得在猎人的任务里，没有必要为了是不是遵守原剧情而起争执－－如果是十大阴兽战旅团的章节也就罢了，在这里实在没有必要。”唐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且，我个人看东巴很不顺眼。从某种意义上，这也可以说是一种负面的敬意。”

黄头发犹豫了一下，最终消除了自己的“气”。

“我叫梅迪斯，梅迪斯?御手洗，后面是姓。你最好记得我的名字。”

说完，也不听唐霖的回答，他就自顾自地一边把头发绑起来一边离开了。

唐霖提起黑色的帐幕，抖了抖，还原成身上的斗蓬，重新披在身上。这时孟?问道：

“你怎么处理东巴？”

“没怎么。只是言辞恳切地告诉他后面考试的难度，还有让他喝下了自己的果汁罢了。”

孟?哈哈地笑着，用有点吃惊的语气说：

“怎么，你还留着那样的东西呐。”

“也不是有意要留着的。”唐霖耸耸肩。

他喝下毒果汁的时候，为保险起见，在咽喉内造出蜡壁，不让果汁进入胃里。但由于和大家较劲，就势就用蜡将所有果汁装起来封在胃里了。第二场考试前，他找了个机会，将这些有毒的蜡球又吐了出来，但总觉得不好乱扔，就一直带着，结果在这里派上用场。

用尽可能亲切地口吻告知东巴“后面的考试本身可能并不困难，可是与其他考生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就增大了，比如像西索那样的人物”，但东巴并没有知难而退。原本，他的目的，就是留在那样的强者身边，一面保全自己的生命，一面若无其事地旁观弱者的死亡，就像印头鱼捡食鲨鱼的食渣一样品尝强者欺凌弱者的快感的余波罢了。这样的他，自然也有着在变态强者身边生活而不要让它们咬到自己的自信。

于是唐霖以闪电般的手法将蜡球送进他的嘴里，同时又将蜡的部分撤回，迫使他吞下果汁。然后问道：

“这个味道，你并不陌生吧？为了调整到几乎没有异味，而又保留最大的药效，你自己曾经品尝过许多次吧，你的这个得意作品？”

像这样进行了亲切的说明之后，东巴立刻认识到了自己在后几场考试中的准备不足，并且理智地做出判断，下定决心放弃了今年的猎人考试。

这样解释过之后，孟?露出奇异的表情。

“没想到你也是个坏心眼的人啊……不，倒不如说，正像第一印象那样？”

“倒底是哪个啊……”

“总之，这样一来，就由我去引导小杰成为一个合格的猎人吧。”孟?笑着拍拍唐霖的肩膀。

这么说着，孟?便离开唐霖身边，远远地观察着小杰和奇?的动向。唐霖不打算在这里和剧情人物有什么牵扯，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开始耐心寻找地面上的暗门。

这一关考试的重点不在于寻找暗门，所以暗门设置得十分简单，仅仅是和旁边的地板一样，无法一眼看出来而已。唐霖很快就找到了一道暗门，轻轻按动边缘，像旋转门式的暗门整个翻了个个，把唐霖扔在里面。

唐霖所到的是一个大约十平米、高三米的房间，内部装修有点像欧洲的古堡，但接有电灯、电视，有些许怪异感，好像闯入了欧美恐怖鬼片里时常出现的当代古屋。房间的一侧有两肩巨大的对开铁门，门边有小柜，与记忆中主角们进入的房间有些类似。不过，小柜上只有一对手表型终端。旁边的告示写的是猎人世界的文字，唐霖不认识，但是也猜得出来上面写的是“戴在手上”之类的意思。他拿起其中的一支，有些费劲地戴在右腕上。一只手上戴着两只表，多少有点难受，可惜唐霖也没办法可想。

将手表戴好之后，电视自动启动，开始播放预录的图像，对这条路线开始进行说明。对于这一点，唐霖倒是很感谢。如果说明只是一纸告示的话，麻烦就大了。他有些后悔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欢迎进入‘二选一’之路。”电视里说道，“这条路线必须由两个人同时攻陷。请看你们所戴的手表型终端，当路线上的相关设置要求输入选项时，必须两人输入同样的选项才可以生效。本路线的所有难点之前均设有二选一的选项，请两位考生彼此协同，共获胜利。”

[二选一之路……听起来和少数服从多数之路有一点相似，但本质上区别应该挺大的吧……不知道都是什么样的难关呢？]

唐霖这么想着，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觉得没什么意义，便坐下来休息。等人进来是一件纯碰运气的事情，急也急不得，索性不要去理它。如果等两三个小时还没有人进来，唐霖打算着，到时候就试着把两支手表都戴在自己手上，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所幸现实不用他等那么久。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他的同伴就从天花板上掉了进来。见里面原已有人，那人立刻摆出备战的姿态，但唐霖立刻摊开双手表示没有敌意。

来的那人瘦瘦小小，颇为年轻的面孔有着略为，难辨性别的俊朗外貌，一头蓬乱四翘的金色硬发，背着短弓和箭袋，戴着有些夸张、乍看像是头巾的尖帽子。是第四场考试中利用毒箭很快就取得战果，却在很久以后丧身于刚刚诞生不久的蚁王亲卫之手的五十三号考生，波布。

[为什么是他？]唐霖在内心中抱怨着。波布这个角色，并不是无名小卒，是个一直闯到猎人考试最后一关的硬手。虽然取得猎人资格多少有点走运成份，而且再出场时死得也很快，但的确不是一般的考生可比的。可这人的戏份又的确不多，留给读者印象的也就三个镜头，第一个是射出毒箭得手后狞笑着说“水源就在附近，你死不了”，第二个是被汉曹按在地上威胁“对你，我可不会放水”时的痛苦的样子，第三个就是被蚁王的亲卫掀去头盖后直接从大脑中毒取记忆的惨状了。

这种半主要不主要的角色，感觉上就像是同系不同班的校友，知道名字和长相，却和一无所知没什么区别。唐霖自然是想不出要怎么和这个人相处。不过，很快他就得出结论，只要把波布当作一个普通的陌生人来相处就好了。

于是，他让开门的方向，要波布自己去戴上那块手表型终端。如果由他来拿给波布的话，也许会让波布产生怀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