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命（1/2）

叶天静静地注视着聂尘,岁月磨砺出的那份沧桑,那份泰然自若,透着浑浊的光芒,隐隐有种扭曲的感觉。.26dd.Cn聂尘的表情很是古怪,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似乎遗留在他心底的不为人知某种秘密被人当众说了出来，更似是他全然没有想到的惊天之谜被人意外的点醒，那深深地迷茫、深深地震撼、惊诧、错愕，叶天已经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顺着聂尘的目光，叶天的视线也向着那在轻风中摇摆不定的飘忽迷蒙的灯火看去，在这黑夜弥漫的街道中，竟是那么的恍惚，仿佛正在被黑暗侵蚀。

丝丝清风拂过这孱弱的灯火，摇曳婆娑，孤寂清冷。

叶天凝神仔细看去，摇摆不定的白色灯笼，悬挂在一人多高的竹竿之上，一个大大的“卦”字，映着灯光放大开来，荡来荡去，平添了几分神秘。暗淡的灯光下，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低首凝神，神情肃穆，右手中一只毛笔缓缓地、十分认真的书写着，每写几处停下笔来，苍老的声音低低的吟诵着牵引着叶天的苦涩难懂的揭语，在这宽阔的热闹的大街上轻轻传来。

雪儿站在聂尘的旁边，拉了拉聂尘的衣摆，神情间有着几分忧虑。聂尘轻轻抚摩着雪儿柔顺的秀发，一种温暖和安定纾解着雪儿不安的心绪。自始至终，聂尘的双眼全部停留在老者的身上，好似要从老者身上看出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最终，那片迷蒙让他放弃了，这夜色仿佛就是为了这位老者而生，凄厉弥漫，蕴含着无限的神秘，随着老者陷入无尽的浅淡。

聂尘微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神情安定不少的叶天，稍有思虑，便拉着雪儿向着坐在角落之中，依旧认真书写的老者缓缓走去。叶天也没有停留，跟着聂尘也走了过去，尽管心绪仍旧还在翻腾。

老者看去七十多岁，眉额之上皱纹深驻，岁月刻下了深深地痕迹，毫不掩饰的展现着消失不在的无尽光阴，面容沧桑枯黄，颊骨突出，眼窝凹陷，可一双眼睛却异常炯烁，眼波深处精光涌动，似有万千奇异不为人知，这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双眼清清楚楚的展现在叶天的眼前，一时间惊骇不已，不知其他，直直的盯着老者，再不转移。

夜风呼至，消散酷热，夜色侵袭，迷蒙清淡。

临安，夜，渐浓。

聂尘轻咳了一声，打破了长久的沉默。老人放下了笔，抬眼打量着聂尘，依旧默而不语。稍刻，低头继续书写，全然不顾面前惊愕静立的三人。相比之下，和热情招呼客人的其他卜卦之人溘然相异，令人顿生疑窦。

夜更浓，谜更深。

风起灯随，摇曳晃动，斜至的三个人影飘忽不已。

聂尘上前微微躬身，抱拳施礼，道：“叨扰前辈，还请原谅。”

老者又一次抬眼稍微打量了一下聂尘，放下手中的笔，微微施礼，道：“哪里哪里，老朽年事已高，拙眼昏耳，倒叫阁下见笑了，颇为失礼。呵呵，三位请坐。”

聂尘也不计较太多，微微抱拳，便就近处的一张板凳坐了下去，叶天和雪儿站立在旁边，不敢轻易言语。

老者收起桌上字幅，试探着问聂尘，道：“阁下可是算命？”

聂尘讪讪一笑，婉言说道：“前辈见笑，在下不为算命而来，打扰前辈生意，甚为不安。若有不妥之处，这就离开。”说着就欲起身。

老者呵呵一笑，微微摆手，道：“阁下多虑了，老朽生意清淡，绝无打扰之处。阁下请坐便是，不必拘谨。”

聂尘略一思付，道：“在下云游野人，闲置天涯，本不想理会天下俗事。但刚才经过前辈摊前，耳闻前辈轻言揭语，有所感触，这才惊扰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