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奇迹的发源之地（2/2）
“有这种东西吗？”众人皆怀疑地问道。
“现在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闪光你……”没有人弄得明白闪光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我要去一次矮人之都。”
城里的会议结束后，塞莲娜急着去找商会的人联系，妮丝蒂尔则躲进了房间说是处理公务，闪光则拉着阿尔弗列特和麦尔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海雅要去完成祭祀每天的必修课，而雾岛则走出城，来到奇斯卡鲁大街上的某座大宅前。
这里是还在建设中的明镜流道场，位于奇斯卡鲁闹市的边缘，虽然还在建设中但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明镜流的名声引得奇斯卡鲁里无事可做的青年纷纷到处询问怎样才能加入道场学习。
成为明镜流的一名弟子是一条通往出人头地之路的简单捷径，再说又没有很高的门槛，所以在道场还没有建成之前已经整天聚满了询问的人。
雾岛远远地看着忙碌的工地，已经忙碌的人群，不禁有点感叹，这些人当中，究竟有多少人是真真正正想要修习剑法，上窥武道的呢？
“很热闹的样子啊……”突然，一个清丽的声音传入雾岛的耳中，轻轻淡淡的感觉有点像雪地中的一朵腊梅一样，给人一种清爽入肺的感觉。
雾岛却是心中大惊，凭他的武技修为，竟然让来人来到身后还没有发觉，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身体向前跨出一步后迅速回转，戒备地看着身后的来人。
“吓着你了吗？”来人微微一笑说道，“真抱歉，御子殿下。”
御子……明镜流的人？
“你是……”雾岛这才看清来人，一位身着道服的女子，身材高挑，黑色的长发束成一束放于身后，腰间别着一支竹剑，清丽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乌黑的眼睛隐隐闪过精光，在雾岛打量她的同时也在打量着雾岛。
“我叫做瑶，是宗家派我来接管奇斯卡鲁道场的。”女子微微躬身，清淡亦不失礼节。
“你就是瑶？”雾岛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飞雪曾对他说起过，这个名叫瑶的女子是居合剑的高手，在明镜流中亦属于数一数二的好手。
“御子殿下不相信吗？”瑶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叫我雾岛就行了……”雾岛实在是不习惯别人这么叫他。
“明白了，雾岛殿下……”
“……”看上去瑶是不会放弃敬语的，所以雾岛也不想在这个上面多费力气了。
“你带了多少人过来？”雾岛向瑶身后望去，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就我一个。”瑶微笑着回答道，“宗家的意思是让这里完全独立发展……”
“这样啊……”雾岛隐约有些明白飞雪的用意，奇斯卡鲁不久之后将是战事纷争的地方，一方面不方便让其他国家的人随意进入，另一方面也可以籍由道场来训练提高奇斯卡鲁军队本身的素质。
这件事情有必要向阿尔弗列特汇报一下，打定主意的雾岛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瑶，在道场还没有建好之前你住哪里？我可以带你去城里住。”
“多谢雾岛殿下的好意，不过瑶不需要。”瑶施礼后淡然地说道，“瑶可以自己找到居住的地方。”
“一个人没问题吗？”不管怎么说，对方总归是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在外面会有诸多的不便。
“雾岛殿下请放心……”瑶淡笑着再一次拒绝了雾岛的好意。
※※※
就在雾岛遇到了瑶的同时，在奇斯卡鲁城堡内的某一间房间中，闪光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阿尔弗列特和麦尔斯坐在房间的两个角落中低头深思着，整个房间中只有壁炉中的火焰燃烧着松木所发出的噼啪声。
“历史的前进需要变革，而变革则是旧制度与新制度的交替，辉煌的文明到来之前，必定是天下大乱。”闪光转过身来，看着沉思的两人说道，“我老师曾经对我说过，能开创历史的人便是那些推翻了旧制度然后建立新制度的人，就像伟大的圣贤王凯-夏姆洛霍一样，在战胜蛮族后建立西菲尔德王国推翻了奴隶制度建立起贵族制度，将文明社会向前推进了一大步，而这些正是我们所要学习的榜样。”
“但是有一点我弄不明白……”麦尔斯低声开口问道，“圣贤王所推翻的奴隶制度已经延续了近千年，那它其中所暴露出的矛盾已经到了动摇整个社会根基的地步，这点是可以理解的，但圣贤王时代后的贵族制度到现在只有短短的百余年，照理说正是大幅度前进的良好时机，又怎么会成为必须要推翻的陈旧制度呢？”
“……”闪光没有说话，因为同样的问题他在几年前便询问过他的老师，大贤者依瓦尔伦。
闪光，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要学会透过表面去了解事物的本质。
依瓦尔伦用这种低沉但充满了智慧的语气回答了闪光的疑问。
圣贤王是个伟大的人，但这并不是意味着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确的……不错，他的确是推翻了奴隶制度，但这仅仅是表象而已……在当时的那种形式下，即使以圣贤王之能，亦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所以一种名为贵族制度的畸形儿便诞生了……为什么？呵呵，闪光，你还没有想明白吗？贵族制度和奴隶制度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贵族制度只是奴隶制度的升华而已，后者对阶级的压迫是体现在**上的，而前者则是在精神层次上的压迫……是的，所以说，圣贤王所做的，只不过是将表面上的矛盾抹去而已……
“奴隶主变成了贵族，吞噬血肉的巨口变成了吸血的獠牙，这些才是被表象所遮掩住的真相。”闪光缓缓开口说道。
“难道……”细细品味闪光的话，半晌后麦尔斯突然脸色苍白地失声道。
“圣贤王陛下他……”稍慢一点，阿尔弗列特也反应过来了。
“他并非背叛者或是罪人，只是无力彻底改变一切而已，因为时机未到，而时机未到的原因，是因为它出现在了现在。”闪光转过头来看着两人说道，眼中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芒。
“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消息，阿尔弗列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推翻帝国的统治，消灭阶级的存在，让人民来管理自己的国家……”麦尔斯说道，相比较之下他是冷静多了，“这不正是阿尔弗列特你的意愿吗？”
“这个……”阿尔弗列特的语气中带有点犹豫。
“这个是根本不可能的。”闪光突然接口道。
“为什么？”这回阿尔弗列特和麦尔斯同时发问，两个人都弄不明白，如果闪光要否定这一点的话，那他之前说的岂不都是废话。
“就像久病之人不能大补，久旱之地不能灌涝一样，在历经千年的奴隶社会和贵族统治后，人民们并不懂得自己去管理自己的国家，试想一下，内政、经济、外交、军事……在权力交接的那一刻都将崩溃，失去这些根基的国家，只能成为别人口下的鲜美糕点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麦尔斯本来就不赞同这点的，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现在听上去闪光似乎有什么更加合适的办法，这点倒让麦尔斯来了莫大的兴趣。
“……”
……历史的进程必须循序渐进，任何地投机取巧必将带来灭顶之灾，为此，人类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了……
至今他仍然不明白依瓦尔伦老师所说的这段话背后的深意，但至少他知道一口吞不下一个胖子。
“我们需要一个政体，它要有所不同，与奴隶贵族制度的不同，从根本上的不同，权利不能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当然也不能分散到每个人的手中，政体要形成环状，每个环节要能够制约另一个环节，也要被别的环节所制约，我想，在这个基础上所形成的国家，应该可以从乱世中崛起吧。”
“具体点。”阿尔弗列特和麦尔斯都是聪明之人，闪光的一番话直听得两人两眼发亮，拉长了耳朵等着他的下文。
“没有了。”闪光双手一摊，说出了非常不负责任的总结语。
阿尔弗列特和麦尔斯两人差点当场吐血，麦尔斯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闪光的鼻子。
“你……你……”半天硬是吐不出一句话来。
“我又不是政治家，剩下的事情该你们两位操心了吧。”
阿尔弗列特和麦尔斯两人相视无言，半晌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好，你这句话一说，我倒是真不知道这世上的政治家们还有什么颜面。”阿尔弗列特大笑着对闪光说道。
“是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闪光你的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阿尔弗列特兄，我们真是老了啊。”麦尔斯附和着说道。
“你算老吗？我都还没嫌老呢，哪轮得到你？”阿尔弗列特瞪了麦尔斯一眼后说道。
或许闪光的一番话无形中激励了两人，心情大好的两人竟在闪光面前胡闹起来。
“哈，闪光你倒好，这里事了，你拍拍**就走人了，剩下一堆烂摊子留给我们收拾。”麦尔斯取笑闪光，“你可知道你刚才的一番话足够我们忙上好几个月了吗？”
闪光微笑着没有回答。
“对了，闪光，你去矮人国那里需要带些什么东西吗？经管说出来。”经麦尔斯一提醒，阿尔弗列特才想起来闪光将要远赴北方矮人之地，矮人是出了名的难缠，不知闪光此行能否顺利。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闪光裂开嘴笑了起来。
看到闪光那招牌式的笑容，阿尔弗列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
“……你刮了这么多东西没关系吧……”出了吉鲁卡斯城，雾岛驾着车开始北上，看着塞满车内的东西，他摇摇头说道。
“放着岂不是浪费。”闪光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斜躺在车内，“好酒啊，雾岛，你真的不要来点吗？”
雾岛摇摇头道：“总有人要保持清醒吧。”
哈哈一笑，闪光不理雾岛话语中的嘲弄，径自独酌独饮。
“你带那么多酒出来干什么？”半晌后雾岛还是熬不住发问道，“去矮人国难道不用带黄金吗？”
“这可是数十年的好酒，奇斯卡鲁那些厨师的手艺不怎么样，不过阿尔弗列特殿下珍藏的酒倒真是不错。”闪光不满地嘀咕道，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雾岛，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我说这车酒在矮人那里绝对比一车黄金还值钱，相不相信？”
雾岛撇撇嘴角，决定不和后面那个酒鬼一般见识。
轻轻一甩鞭子，骏马撒开四蹄欢奔，拉着马车疾驰在无人的平原上……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8年，帝国历107年1月下旬，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奇斯卡鲁的人们又开始为了明天而忙碌起来，闪光和雾岛开始再次北上，目的地矮人之都——铁岭……
——第九话奇迹的发源之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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