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铁岭的矮人们（2/2）
“五十年陈的芬多酒，是产自阿斯及利亚帝国的名酒，这种酒的价值你们矮人是最清楚不过了吧。”看着矮人们有些贪婪的表情，闪光笑着说道，“用这个当作赔礼应该够了吧。”
一听是给大祭司的赔礼，一群矮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遗憾丧气的表情，大祭司的礼物就不是他们能享受的了，虽然这香味实在是诱人，大家只好把口水往肚子里咽。
雾岛轻轻捅了捅闪光，提醒他不要玩地太过火了。
闪光嘿嘿一笑，说道，“不过我这次带了很多来，我想，看在我和佐菲的交情上给你一点也不是不行啦……”
下一瞬间，整个房间中就充满了矮人们的欢呼声了。
……
“这次你去铁岭干什么啊？”接受了闪光热情的馈赠，眉开眼笑的佐菲自告奋勇拉着车带着两人往寒冷的拉法高原深处行去。
“我想去见见老工匠莱斯多，有些东西想让他帮忙做一下。““莱斯多已经很久不做事了……”但在看到闪光微皱的眉，佐菲立刻拍着胸脯说道，“不过包在我身上吧，凭我和莱斯多的交情，这点小事自然不成问题。”
闪光微笑着躺了下来，能够和矮人们交上朋友就会随时随地受到他们的照顾和帮助，站在闪光的角度来说实在是只赚不赔的生意。
转头看了看雾岛，发现他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拉车的那种奇怪的动物。
那是一种浑身长着浓密棕色长毛的野牛，头上长着长而弯曲的独角，短小粗壮的四肢缓慢而有力地拉着车慢慢地前进。
“那叫皋牛，是一种雪原生物。”闪光知道出身在平原的雾岛和大多数人一样无法想象到雪原高地上的那种生活情景，所以他解释给雾岛听，“这种家伙脚力没马快，但要比马耐寒，耐力高，是高原上常用的牲口……”他看了看天，“照现在的速度来看，大概在傍晚以前才能到吧，正好能赶上晚饭，先休息一下吧。”
“是啊是啊……”坐在车前的佐菲也点头道，“时间还早，车我来驾，你们休息吧。”
……
当雾岛昏昏沉沉地被闪光叫醒的时候，发现太阳开始西沉，而且马车正在走着一段下坡路。
闪光坐在雾岛旁边，双眼紧盯着正前方，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正在期待着什么。
“你知道吗？雾岛，即使我已经去过好几次了，但仍旧期待着再一次看到铁岭的样貌，那里是真正的奇迹。”
听到闪光的话，前面的佐菲乐了起来，边挥鞭子边大声笑道：“是啊，蓝毛小子啊（……这大概属于矮人的乖僻吧……），等你到了那里以后你一定也会这样想的，哈哈哈，那里是矮人们的骄傲啊。”
忽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望去发现闪光正对着他笑，“别听他乱扯，下车吧，我们到了。”
“到了？”雾岛奇怪地四处张望，这里是一个盆地，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城镇的样子。
“往这走。”佐菲和一个似乎是看门的矮人一起拉着车在前面带路，闪光和雾岛两人则跟在后面。
转了一个弯后，雾岛一下子便呆住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来表达出自己心中的震撼。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口，洞口两旁是两座同样巨大的矮人石像，从材质上来看应该是由一整块云母石凿成的，但问题是这副石像足有十个人那般高，矮人们到底是怎么做的，做出来之后又是怎么运到这里来的。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雾岛更加惊奇了，这两座石像的表情刻画得如此惟妙惟肖，怒发冲冠地望着远方，威严而庄重的把守着矮人国的大门。
“欢迎到铁岭来，矮人们欢迎朋友。”佐菲哈哈大笑着将两人拉进了洞口。
再看到洞口那两座石像后，雾岛就已经猜到了铁岭真正的样貌，但当他进入洞口，依然震撼到不能自己。
※※※
与他所猜想的一样，这里是一个大溶洞，但这个洞**的巨大完全超出了他想象的范围。
为了支撑住这个巨大空洞，整个洞中支撑着上百根石柱，石柱上雕刻了各种各样精美的图腾，一眼望进去根本望不到底，也无法确定这个空间究竟有多大。
而在这个巨大的空间中到处都是或高或低的石头房屋，石柱上的火炬以及石台上燃烧着的篝火将阴暗地山洞照得和外面差不多亮。
谁又能够想象得到，在这片冰冻平原的下方，竟是一个如此庞大的王国。
“怎么可能……这么大……”雾岛喃喃地说道。
理解地拍了拍雾岛的肩膀，闪光笑道：“我说过的，每一个初到这里的人都是你这副表情，试想一下，三十万的矮人要居住的地方，如果太小的话怎么挤得下呢。”
周围的矮人们都用他们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由佐菲带进来的这两个人类，这里鲜少有人类踏足，而且还是由佐菲这个位高权重的长老带领进来的，所以众矮人都感到无比的好奇。
“有谁知道莱斯多那老家伙在哪？”佐菲用他那如打雷般震耳的嗓子喊道。
“被大祭司叫过去吃饭了，你到大祭司那或许可以找到。”周围的矮人中有人以同样响亮的声音回答道。
“谢了，巴诺克，下次请你喝酒啊。”佐菲大笑着回应道，然后转头对闪光说道，“这回可好了，你要找的两个人在一起，你也不用跑来跑去了。”
闪光微笑不语，只是拉着雾岛跟在佐菲身后，向着洞**的深处走去。
洞**中某处空旷的广场上，四根巨大的石柱中间是一个石制的祭坛，祭坛背面是一个石制的房子，不过比一路上其他的房子要大一点，样式也比较奇怪，更像是一座神殿。
而在大门口则站着两个留着大把胡子的矮人，看样子应该是在等待着闪光他们。
“欢迎回来，佐菲。”其中一个白发白胡的矮人首先和佐菲打了招呼，然后就抚着雪白的胡子大笑道，“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就知道有贵客上门了，但想不到的是这么快就能够见到你了啊，红发的冒险者。”
“现在这个冒险者的称号或许不再适合我了。”闪光行礼，带着一点讪笑回答道，“巴布鲁克斯大祭司，这位是我的伙伴雾岛，我们一同效力于奇斯卡鲁。”
能够成为大祭司的矮人是族中年长高龄的长老，而且还是矮人中不多的萨满法师。
所以大祭司就是这样作为法力和智慧象征而被整个矮人族所尊敬，成为矮人族中的精神领袖。
“原来就是最近那个风头很盛的奇斯卡鲁。”巴布鲁克斯抚须点头道，“不过对于矮人们来说，无论你效力于哪个国家，你永远都会是矮人们的朋友，当然，你的伙伴也同样。”
矮人在大陆上是保持中立的，而且亦是与圣殿相同性质的中立存在，各国精良的武器装备和各式精美的工艺品都需要从矮人那里用金币换来，所以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得罪矮人。
但与圣殿不同的是，矮人们只认钱而不认人，只要你出得起钱，不管你是否是大奸大恶之途，矮人一样可以卖东西给你。
即使是矮人们认定的朋友也没得商量，友谊和生意对他们来说是完全不搭界的两回事。
“好说……好说……”闪光笑得就像个奸商一样，微微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的马车，“这是上好的芬多酒，见面礼。”
即使是大祭司也免不了有点两眼发直，整整一车的美酒，对于嗜酒如命的矮人族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这真是不好意思啊……”话虽这么说，但巴布鲁克斯将众人迎到房间里去以后仍旧是面不改色地将礼物尽数收下，“有什么需要矮人们帮忙的请尽管说，对于朋友的要求，矮人们会竭尽所能地给予帮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闪光突然收起了玩笑般的脸孔，“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们奇斯卡鲁和阿斯及利亚帝国之间有些过节，这次阿斯及利亚帝国修建梦罗克城我们听说有矮人族的人出现……”
“是要问我们为什么会帮助阿斯及利亚帝国修建梦罗克城是吗？”
“因为矮人们对梦罗克城的设计感兴趣，那会是座伟大的城池。”还没等闪光回应，站在巴布鲁克斯旁边的另一个矮人突然开口说道。
那个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非常酷样的矮人便是莱斯多，矮人中最高位的工匠，有神匠之称，听说现在已经不再亲手做事了，只是有时指导一下手下的弟子。
莱斯多一开口闪光的眼神就闪烁了一下，然后迅速地与雾岛交换了一下眼神。
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他们的小动作，而雾岛则清楚地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正是眼前这个绝代的神匠。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闪光看了看莱斯多后说道，“奇斯卡鲁在不久以后将会对阿斯及利亚帝国宣战，我们要对付的是帝国的龙骑士团，但我们缺少能够压制龙骑士团的武器，所以希望矮人族能够提供。”
“对抗龙骑士团的武器……”莱斯多微一沉吟，说道，“就现有的技术来看没有一种武器能够将空中的飞龙给打下来的，除非使用魔法。”
闪光自然知道这点，而他则早有准备。
“这是一份设计图……”闪光从怀中掏出一叠纸递给莱斯多，“你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莱斯多接过图纸，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表情越来越严肃，直至吃惊。
佐菲由于好奇地凑过来看，一看之下也不禁呆住，忍不住哼哧哼哧地喘粗气，作为能力不低的工匠，他也能够看懂图上奇妙的设计。
“是用黑火药来做为动力的巨弩车吗……”莱斯多看完后闭着眼睛略一思索道，“已经有很久没看到过紫学院的设计图了……”
“……”雾岛有些疑惑地望向闪光，而闪光微微点头回应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让我有了动手的兴趣，这样吧，一个月后我给你一部样机，怎么样？”
“不行，”闪光摇头，简简单单地就拒绝了，然后伸出五个手指说道：“五十部，一个月以内我需要五十部成品机。”
“这不可能！”此言一出，不仅是莱斯多，就连佐菲和巴布鲁克斯也同样低吼道。
搔搔头，闪光也觉得自己的要求似乎有点过分了，“那就减一半，二十五部怎么样？”
莱斯多抚了抚胡须道：“有这样详细的设计图，一个月量产这种巨弩车也不是不可能，但最主要的是人手的不足，如果一个月后要二十五部的话，那么就需要付出矮人们全部的劳动了。”
“也就是说别的订单都要停工了……”佐菲意有所指地说道。
“好吧，你们开多少价？”
“一部巨弩车一万枚金币，先付一半作为定金。”谈到了生意，巴布鲁克斯毫不含糊。
雾岛倒吸了一口冷气，二十五部巨弩车就是二十五万枚金币，一半的话最少就是十二万枚金币，他们身上哪来那么多钱啊……
“……能不能便宜点……”闪光苦着脸说道。
“你知道矮人们办事的规矩的，不过看在你是矮人们的朋友上，定金可以免了，不过二十五万枚金币可不能少。”巴布鲁克斯爽快地说道，“如果到时候你们拿不出钱来我们就卖给西大陆的国家，相信他们一定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闪光嘿嘿讪笑着说道：“您老还是这么会做生意啊……”
……
夜，受到巴布鲁克斯邀请的两人在神殿中住了下来。
“……你今天一下子花掉了二十五万枚金币，阿尔弗列特会掐死你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再说经济这方面的问题不应该是我要考虑的东西……”
“……你是个无赖……”
※※※
与此同时，在大陆的另一端，一场灾难就要开始了。
一座小城池的城墙上，巡逻的卫兵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忽然城外森林中的一阵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么东西在那里？”卫兵大声喝问道。
一声轰鸣和一道火光回应了他，然后就看到他的人影带着一团火光从城墙上翻倒了下来。
“敌袭！”
当士兵们乱成一团的时候，一道道火光伴随着爆炸声将城墙轰塌，然后是大队的步兵涌进城内，见人就杀，措不及手的守军根本没有反击的准备，当下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这是一次策划周全的偷袭，也是拉开阿斯及利亚大陆有一轮新战乱的序幕……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8年，帝国历107年1月下旬，就当闪光为了战争的准备而来到铁岭的同时，在帝国的南部，一场引起大陆新战争的导火索被点燃了，时间距“一年协议”签订刚过了八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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