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事生非(1/2)
陈余郡乃是全汉威国辖地最广、人口最多一郡,元遥与雷纯数日劳顿,现下终于来到人烟稠密的大城,均都欢呼雀跃,兴奋之极,随人流入城后,两人挑了家干净客栈,吩咐伙计将马匹安顿好,待洗漱过后,元遥笑着说道:“妹子,这几天顿顿干粮,可把我吃的眼冒金星,现下到了陈余郡,咱们先寻个大酒楼去吃上一顿。”
“好啊,这一路尽是我花银子,你好歹也得还我一顿。”
元遥自从丢了从瞎子那里弄来的银子之后一直身无分文,当下苦着脸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说道:“回请你一顿也是该当,眼下手头实在是紧,你先替我掂了出来,日后我若有钱,一定好好回报于你。”
“那好,先前咱们有约,你若跟我说话,需得称呼我姐姐,可连着几天都未听你喊我一句,尽是妹子妹子的瞎叫,现在你好好叫我一声,我心里一高兴,说不准便带你去酒楼吃个痛快。”
元遥叹口气,含糊叫了一声,雷纯抿嘴笑笑,说道:“好啦!这就走吧,也不知道讨了几辈子的饭,只顾着吃。”
两人向伙计打听清楚当地最大一家酒楼,连说带笑一路过去,上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雷纯取一片金叶子交给小二,叫他上桌好菜。这片金叶子足有二两重,倘若换成白银也得十七、八两,店小二那里见过如此阔绰的客人,当即把眼睛都笑成一条缝,连滚带爬奔下楼去通报厨房做一桌上八珍来。元遥瞧得心疼,说道:“妹子,你也太大方了些,好好的金子都叫你白白浪费了,刚才那一片金叶子,莫说叫他做一桌好菜,就是做三五桌也花费不完。”
雷纯歪着头一笑,说道:“我又不是天天出来买东西,那里知道一桌菜要多少银子?不打紧,待把钱都花完了,我再找地方弄些来,只要你老实听话叫我姐姐,保管天天好酒好菜,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两人正说着闲话,便看见几个劲装汉子由楼下上来,选东窗一张桌子坐下,连声嚷嚷上酒上菜。雷纯皱皱眉头,说道:“什么臭酒楼,乱七八糟吵得心烦。”
元遥回头看看,说道:“咱们吃咱们的,你只当听不见就是。”
雷纯还要说话,几个店小二各端着热气腾腾的盘盘盏盏陪笑走来,满满摆了一张桌子,一个年级大些的店伴说道:“二位大爷给的金子太多,咱们小店缺了几味主菜,因此做不出十八两一桌的上八珍,现下余的银子都在柜上,等二位大爷用过饭后一并结账。”
元遥挥挥手叫他走了,呲牙对雷纯笑道:“这家酒楼倒还厚道,你瞧,这不是省下好多银子?”
雷纯饭量小,自幼又见惯了山珍海味,因此略吃两口就放下筷子,拿了一根红绳套在手上玩儿。东窗桌上那几个汉子喝了两碗酒后越发聒噪,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嗓门尤其洪亮。因是江湖人,说的也都是江湖事,雷纯一面玩绳子一面撇嘴,元遥倒充耳不闻,只顾吃喝。
“魏大哥,你见识最广,咱们喝酒聊天,你跟大伙儿说说,当今武林,谁能称得天下第一?”
麻脸汉子哈哈一笑,喝了半碗酒说道:“南雷北柳这四个字,大伙儿该是听过吧?南雷,便是龙虎堂堂主雷震天,北柳,便是九全教教主柳长傲,天下学武之人虽多,但其中翘楚隐然就是这两人。”
“大伙儿耳朵不聋,凡在江湖走动的,那有不知道这两人的?常言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雷堂主和柳教主总也有个高下吧?”
“九全教雄踞北方,龙虎堂威震南国,两位领袖人物怕是连面都没见过,怎么能分出高下?不过恰巧兄弟跟这两位高人还都相识,若照我看,雷柳虽然齐名,但柳教主怕是要技高一筹。”
“哦?何以见得?”
麻脸汉子说的兴起,扯开衣服前襟又喝了半碗酒,说道:“三年前我到朔方郡寻访一位朋友,盘桓了几日就想离开,大伙儿知道,这朔方郡是九全教总坛,柳教主好生客气,不晓得怎么得知兄弟的行程,当即派人邀我一叙,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去了。”
“魏大哥威名远播,就算柳教主也得卖你几分面子。”
“威名远播可不敢当。”麻脸汉子受人一捧,顿时红光满面,又将嗓门扯高少许:“待我去了九全教总坛,柳教主设宴款待,酒过三巡后,他便邀我切磋两手,这可不比喝酒吃菜,因此我再三推辞,柳教主却坚决不允,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跟他切磋一场。”
“啊!魏大哥还有这等经历?大伙儿可从没听你提过,赶紧跟咱们说说。”
“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提的?”麻脸汉子叹口气说道:“柳教主忝为东道,我也只想过个三五十招就罢手认输,谁知道交手之后他精绝妙招层出不穷,把我勾的技痒难耐,一时间忘乎所以,翻翻滚滚跟他斗了起来。一直到三百余招上,才算收手,兄弟当真是败得心服口服。”
众人听罢无不交口赞叹,要知道九全教教主柳长傲乃当世人杰,寻常江湖人物便想见他一面都是困难,麻脸汉子却能与他交手三百余招方败,确实称得上虽败犹荣。
这时又有人问道:“魏大哥,你跟柳教主切磋武艺,却又怎么知道他强的过雷堂主呢?”
“老兄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就知道。咱们江湖汉子四海为家,一年到头总在外奔波,生就的忙命,去年三月,我一个朋友在云霄郡跟大江会结了梁子,邀我去助拳,要说起来,大江会人多势众,还依附着龙虎堂,实不好惹,但好汉子都是义字为先,我接了他的手书便立即动身南下。待到了云霄郡后,这事不知怎地惊动了雷堂主,说起来我与他也有过数面之缘,两下里一相见,叙过几句客套话,都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将我那朋友和大江会的过节说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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