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解惑（2/2）
父亲的错责，恩赐虽然一直从心底里抵触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但是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却是自己所不能够抵抗的，况且母亲的心中依然深爱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伴侣，作为儿子他又能够做的那种地步呢……
爷爷基丹的心中也隐藏着不少的秘密，虽然时不时地向恩赐透露了一些，但是恩赐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几天恩赐想了很多很多，将从他有记忆开始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理了出来。
其中的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公子……”就在这个时候吉尔伯钻入了恩赐的帐子。
“坐吧……”恩赐睁开了眼睛，这些天下来，他的精神已经萎靡到了极点。
看着恩赐一脸的疲态，吉尔伯担忧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吉尔伯大哥，我知道有很多话你已经憋在心里很多天了，如果有什么想说的，今天就一并说出来吧……”
恩赐轻叹着说道，心头一重重的重担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对这名小公子，吉尔伯已经将他放到了和普雷斯大师同样的高度。
不管是他的修为，计谋，杀伐决断，还有他的仁义，都深深的触动到了这个看尽世间冷暖的年轻人。
这么多天下来，吉尔伯对恩赐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似为兄长，似为长辈，似为护卫，似为仆人。
有些话原本并不是他这个护卫所可以去说的，但是吉尔伯仍旧压不下心中的种种，对着恩赐开了口。
“公子……吉尔伯跟在普雷斯大师身边已经很长世间了，见过贵族的奢华、劳民、无耻、卑鄙，也见过平民的艰难、困苦……我也一度被派入执法队里边修行，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也十分的无奈，愤慨。也曾经迷茫过……但是在这其中我却看透了一些事情和东西……”吉尔伯将自己的佩剑横在双腿上，轻轻地抚摸着，“如同公子一样，对人道的没落伤心难受、愤怒愤慨的人我见过很多，这类人无非就分为两种……其一，他们无法无力去改变这种现状，因此就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眼不见为净……其二，不论他们是否能够成功，通过各种方式去采取行动，或文或武，但是最终的结果不是受到各大家族的反弹就是功亏一篑。在我看来他们这两种都是错误的……但是像公子这般行事的人，吉尔伯是第一次看见。”
“公子以前有和我说过，你的武道是‘侠’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武道究竟是如何的，但是不同的武道之间吉尔伯认为一定都是有相通的地方……我从小就接受父亲的教导，我的武道是‘护卫’一道，完全守护住身边的人就是我追求力量的根本……以前，普雷斯大师并不是孤身一人，他有着许多的助手，家眷，还有亲人，在战乱年代像普雷斯大师的这种人物是最容易受到暗杀，攻击的。几十年的纷争，大师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死去，就连最亲密的人也没有幸免……那个时候我的父亲也迷茫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护卫的责任……”
吉尔伯似乎回想到自己父亲那张沧桑的脸庞，一下子也沉寂了下来，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但是，我的父亲在我成年的那天告诉我……我们做护卫的最终的职责就保护身边应当保护的人，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掌握更多的力量，每一次面临危机他只要拼着性命和全力去守卫，那么就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无愧于心，因为毕竟我只是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么……或许是这样，就算我成为了至强者，我毕竟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可是……哎……””听着吉尔伯的话，恩赐无神的双眼突然闪过了一丝精芒，但是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侠道，人道之间的关系哪里是这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恩赐虽然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是心中的执念依然无法放下。
“公子，谁说你是孤身一人呢……”吉尔伯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笑容，对着帐外拍了拍手，“今天我给公子带来一个人，希望他可以接触公子心中的疑虑……”
语毕，一个人掀开了帐帘。
恩赐抬头一看。
“赫切？！”
“公子……”来人一拱手一作揖，浑身散发着一股冰霜的气息，不是那赫切又会是谁呢……
“恩赐公子，这赫切原本是应该被所处决的……但是考虑到他一直是受到他长辈谢利尔的蛊惑，执法队并没有把他立即处死……而我也因为一句话自作主张地将他保了下来，留在了身边……”
吉尔伯一边说着，一边对赫切杨了杨下巴。
受到指示的赫切连忙齐膝而跪，双手抱拳，“恩赐公子！经过那天的一战，我明白了自己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我愿意留在公子身边，用自己余下的日子去赎回我犯下的罪孽。”
“赫切，你的长辈家人有一部分都死在了我的手中，难道你不恨我么？”恩赐疲惫的声音里终于透露出了一分精神的感觉。
“赫切平时也看了不少的古籍，这几天冷静了下来也好好的想过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被鲜血蒙蔽了双眼半辈子了，而那天公子的最后一招，让我看见了仁、义、正、勇……那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悔悟了……我赫切活了大半辈子，卡在这准宗师的境界上迟迟没有跨越，直到和公子一战之后我也隐隐地感受到了宗师的境界…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武道不是杀戮的工具而是用来守卫的利器！”赫切看着恩赐正言道。
“我，赫切，愿用毕生追随着公子的道，成为公子手中的那一把卫道的利器！”
与两天前的他相比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窥探到宗师武道的他身上散发出了一股类似于恩赐的浩然正气。
看着赫切眼中的那份坚定与执着，恩赐的心一下子发生难以明寓的感觉。
“侠为人人，人人为侠……”
一个人的力量虽然不足为道，但是十个，百个，万个，千万个呢……
‘对……只要还有一个人遵循着侠道，那总有一天会有更多的人开始遵循侠道……当每一个人都成为侠的时候，就是人道开始兴盛的时候……’
侠之一道，任重而道远。
但是此时的恩赐却感到身上的担子轻了下来。
只要做好眼前的事情，以身为准则，那么如同赫切一般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千千万万……
‘就算要经历千百年的历程，人的本善也终究会成为世界的主宰……’
看着恩赐眼中恢复的神彩，吉尔伯松下了心头的那口气。
他知道，
以前的公子，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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