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烧骨(下)(1/2)
众人转至东方宅的内堂商议,还派人守在门外三丈,以免有人前来偷听.
上席是东方义、智,左席是东方隆和裴衡,右席是剑舞门四人,恰巧裴衡和牡丹相对而坐。东方义还在盛怒,目眦皆裂的气道:「衡儿,还不命人唤来应生?如今帮会危急存亡之际,谁也不容缺席!」裴衡领命而去,又想起东方炎稍有提及关於三爷与公孙玲的往事。
不久,应生进来,合什鞠躬,然後坐在次席,对面是公孙玲,东方隆退至三席,裴衡则坐在四席,与红叶相对。
东方智说:「公孙门主,刚才几个後辈失礼,请别见怪。」
公孙玲客气地说:「四爷不必介怀,亦请二爷节哀顺变。贵帮遭逢大变,剑舞门还在骚扰,才是失礼至极。可是本座得到消息,猜想门下有弟子勾结外人,引起早前几宗命案,祸连三爷牺牲。唯今东方皓嫌疑最大,希望诸位严加追查。至於劣徒牡丹,以及裴衡公子的瓜葛……」裴衡即严色说道:「公孙门主,在下不懂得甚麽拂指剑,亦不认识牡丹姑娘,请别再误会。」
公孙玲续道:「无香,你见过裴衡公子用拂指剑,对吗?」无香知道害了大师姐,支支吾吾,却不敢否认。
东方智插话道:「公孙门主,衡儿资质愚钝,拂指剑这等高深武功,绝对学不来。也许是招式相似,才引起令徒误会。而且说二人有关连,也要提出些证据。有人见过二人接触吗?」公孙玲苦笑道:「假若本座有人证,就不必查问了。虽然裴公子否认,但是牡丹还没有回答为师。你是否认识裴公子。」
牡丹好生为难,只得默默点头,裴衡即心痛一下。
无香急道:「师父,虽然大师姐与裴公子相识,可是不一定熟悉,大师姐亦不可能出卖门派的!说不定、说不定……」她本想说自己错看裴衡招数,可是无法容许自己撒谎。
牡丹不想再纠缠,难为了谁,遂说:「师父,徒儿确有指点过裴公子武功,授了拂指剑其中几招。」公孙玲只等徒儿亲口承认,又说:「原因?」牡丹又只得苦了脸,所有难言之隐,已经昭然若揭。红叶和无香瞧见师父步步进逼,当然心痛,亦期盼裴衡会讲些适当的话,让师姐平安无事。
然而裴衡岂会不知自己重要?又岂会不想坦然承认二人相爱?只是他不明白和不知道某些事情:何以二人经已交合,牡丹还有守宫砂呢?牡丹是否愿意放下身分,坦然承认呢?他不希望以一己私慾,破坏牡丹前程;又心想既然自己不忍心,就让牡丹亲自决定。只是他还不知道一事,原来牡丹在等待他的帮忙;只要他承认,她便放弃所有。
结果,双方各自等待。
无香跪在师父面前,哭道:「师父,四师姐已经……若然大师姐也……剑舞门会成怎样子?师父不是讲过,剑舞门遭逢大劫吗?大师姐绝不是内鬼,既然守宫砂还在,就不要再逼迫她吧!求求师父开恩……」红叶忧心忡忡,依样葫芦地跪在无香身旁,同时叩首。牡丹忍泪扶住二人,二人却誓死不起。
此时,应生忽道:「佛祖西往无世尊,孔子殁後谁至圣。老子五千传後世,人人自撰道德经。」然後合什躬身,离堂退席。
公孙玲望着褐衣消失,恍一恍神,才说:「牡丹、无香,我们回去总坛。二爷、四爷,本座回去追查内奸,若然内奸与贵帮有关,自当奉上消息。此外,朝廷蠢蠢欲动,说不定与东方皓和内奸有关,请多加注意。告辞。」公孙玲等对方道别,率先离去;无香向红叶祝福一句,便紧随在後;牡丹看一眼裴衡,才黯然离去,那对怨眼,又教裴衡愧疚。
东方智见红叶留下,说:「红叶姑娘不从尊师回去?」
红叶望一下裴衡,想一下牡丹,记起两人话语,忽然明白个中玄机,便躬身道:「红叶已非剑舞门弟子,不过还有事要办,要先行告辞。各位前辈,请保重。」然後跨过门槛,飘然离去,想着师姐与裴衡的孽缘。
那片下唇,快要皮破血流了。
红叶回到那几家农户,已经夜深,飘血慢慢踱步,微微嘶叫,好不娇嗲地挨近她。她嫣然一笑,骑上马背,抱住马颈,摸着柔软的白晳鬃毛,闭目养神。其时小屋内传出一阵琴声,是张复光自谱的「晚霞」,是一首安眠曲,教人忘却白天劳苦,融入寂静的黑夜,可是红叶还没有睡,琴声已经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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