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四、佛系的吴健彰大人(2/2)
嗯,没想到,坏哥还把让他办正事的好端端一句话,楞给听歪了;还发起了人来疯,见着风就是雨;借着杨孟晗的话头,就想玩千里大迂回。
嗯,非要干出点违纪的事情来,把功劳抵消了一大截,他才能消停汕。
呃嗯,现在,杨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女子十八岁,才能进门啰;这猴急猴急的、没啥深沉的坏哥,他能忍得住么?有点辛苦吭!嗯,活该!
大战之后,实际上后续事宜,反而更啰嗦,更拖延时间;尽管杨孟晗说过,不操心浙江政事;可是,还是有不少事,是需要双方协调沟通的。而且,大舅哥方子箴,时不时地,还抓住杨孟晗,让他给出出主意呐。
杨孟晗还在忙乎处理俘虏、安置伤员、抚恤绿营、民团的伤亡,以及招募、编练新九师、陆战队、两个巡防支队的新兵事宜;连方子詹,都从上海过来,主持善后了。嗯,实际上,好些事,他来了主要就是他的事,够他忙一阵子了。
一忙起来,一晃都是十月中,就是在南边靠海的宁波,也是秋风瑟瑟,霜冷露重了。
本来准备完成新军编伍后,与十月底,就先回杭州;盘桓几天,就回上海了;没想到,大舅哥方子箴,还是急性子,竟然主动找到杭州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好几个人,主要成员有两个,陈启迈陈子皋和吴健彰吴天显;嗯,这几个人,貌似八竿子打不着呀,相互也不太熟吧,怎么整一堆去了呢。
等坐下来喝茶后,陈子皋老先生一解释,杨孟晗才恍然大悟。
原来,大家年初只是策划着,如何把杨孟晗大舅哥方子箴,抬上浙江巡抚的位置。未曾想,风云变幻,世事无常;被赶得狼奔豕突、抱头鼠窜的浙江太平军,又像去年一般,进入福建后,也满血复活了;而且,还比以前更加生猛,更加生龙活虎了。
八闽之地的官员,也是那样事,覆巢之下无完卵;即使侥幸逃脱了,按我大清律例,丢城失地,被罢官,处罚是最轻的。而且,罗大纲、胡以晃进入福建后,改变策略,开始和儒生与乡绅合作;也很大方地发官帽子,招揽人才,让野无遗贤。并且,不再像红毛大仙教徒子徒孙们那样披头散发,而是挽起发髻,脱掉满清的马褂,穿起华美的汉服,彻底地反清复明了。
搞得杨孟晗,都不好意思过于紧逼;否则,自己貌似就成了,和吴三桂、三顺王、施琅之流的带路党一样的行径了。嗯,特么的,那些灰孙子,为讨山里出来的主子欢心,摇尾乞怜,为虎作伥,自毁汉家衣冠了。当然,也就是和后世,某些动辄就大放厥词的歪嘴和尚们,说的那样,是为他们民族大融合,做出无私地、阿甘般的贡献了!
嗯,杨孟晗在那个啥之前,一直被这种说法,绕得有些糊涂;特么的,人生最无耻,莫过带路党;就是这样的事,竟然让这帮瓜货,描绘得忒地这般妖娆。嗯,无耻的最高境界,也许就是这样招摇过市了;如果他们没有遮莫强大且冷酷的、永远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的心,带路的事,哪能干得出来嘛!
陈启迈:小三郎,你家舅兄方子箴,这次算是乘势而起,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了;这刚刚正式坐上浙江巡抚,还没有半个月;福建出了这么大纰漏。从总督往下,闽省官员,十不存一;嗯,即使逃出来的,也是戴罪之身,不杀头流放就是幸运了。所以,方子箴连升三级,现在,是署理闽浙总督了。嗯,承令尊保举,老夫复起,做了这空筒子闽省巡抚;吴天显老大人,也右迁浙江巡抚了,接你大舅哥方子箴的位子了。嗯哼,顺带着,你舅舅陈润森,做了江宁从二品布政使,也升官了。
好嘛,没想到,大舅哥一人升官,还引发了一串人事调整,都跟着顺位升了一级。
吴老大人,也是好久不见了;看着吴健彰老大人,现在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得道高僧;见谁都是一片安宁祥和,如沐春风;让杨孟晗越看越羡慕,真的不敢保证,自己到吴大人这个年龄,能不能摊上这个好机缘,进入这个无相出尘的境界啊!
吴健彰老大人看杨孟晗,更是长辈看晚辈的那种眼神,几分亲热,几分欣赏。
吴老大人:小三郎,老夫本来准备,任期一满,就乞骸骨致仕,回家抱重孙子了;嗯,连在启德港的乡间别墅,都修好了;呵呵,没想到,竟然又被令尊抓差,还要再做一任,这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呵呵,小三郎,老夫真还是托杨家的福啊!嗯,喝喝,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老夫姑且言之,小三郎姑妄听之,哈哈......
杨孟晗抱了个环揖:那要恭喜二位老大人;嗯,也恭喜子箴兄了。
方子箴:嗯,幼鸣,这丑话可说在前头;我等打仗,都是门外汉;来你这之前,大家就和安卿公商议好了;不管朝庭体制如何,咱们是一体的。嗯,就是说,一切军务的事,都是你的事;打仗与练兵,我们是不操心的。
喝喝,子箴兄当然不需要跟自己,说得这么正式、直接;这话,恐怕是说给陈启迈、吴健彰二位老大人听的。嗯,二位老大人,应该也不会不愿意的;这几年,在战场了,倒下的文臣武将太多了,谁都怕的。嗯,打仗的事,能甩出去,肯定不是坏事;嗯,好多人现在都想通透了,没那个金刚钻,就不揽这瓷器活了。
方子箴:浙江好歹算是脱出苦海了,江西可是更加水深火热了呀;石达开本就是一个能征惯战之辈,在他手底下,吃过亏的人不少;而偏偏与之相抗衡的费莫.文俊,是个除掉架子大、谱大、脾气大之外,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的,空心大老官。今年到现在为止,又丢了二十余县,江西府县,已去了三分之二了。
吴健彰大人也跟着浅浅一乐:这费莫.文俊,本身是想先手截胡,占点便宜的;没想到,佛法无边,无着无相;他现在却反受其累,成了坐蜡顶缸的了;心中酸楚,恐怕不足与外人道啊!
方子箴:现在,江西籍在外地做官的官员,上书弹劾费莫.文俊的人不少,骂什么的都有;嗯,费莫.文俊从来也不和两江总督衙门沟通,也无从知道,卫国军未来的行动计划。他从来也不敢主动出击,只是一味地困守省城南昌。
陈子皋老大人洒然一乐,也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陈子皋:因为费莫.文俊,在巡抚任上的不作为,已经引起老夫小同年曾国藩曾伯涵的不满。嗯,秦日纲在荆州已经动手了,一旦成功,必然南下常德,岳州防线左翼必然吃紧。嗯,费莫.文俊只是一味龟缩不出,石达开可以轻松腾出手来,分兵西进;那怕只要派出一支精干偏师,出袁州府(今宜春、萍乡),侵略湘潭,攻长沙之背;三湘防务,也必是崩溃糜烂之局。所以,无论是老夫那个小童年,还是湖南巡抚骆秉章骆龠门;都着急上火地,纷纷上书,言费莫.文俊,如泥塑木胎一般,尸位素餐......
杨孟晗摸摸鼻子:嗯,也许,从今以后,再有人想下手截胡杨家,总该先过一下脑子,仔细掂量掂量了吧。这些旗大爷们,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自信心;还自认为,这脑袋瓜子,比汉人还好用些;当初,是那帮逗比的东林党、带路党和流寇,里里外外的糟践;才让他们这些长白山人,得了便宜。肥吃肥喝,这么多年,该还账了;这世界,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呵呵......
这话说的,嗯,多少有点冒,虽然大家都不外,其他人也不好接腔;吴大人不动声色、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吴健彰老大人乐呵呵地说道:小三郎打仗,像我们广府人种甘蔗似的,一年就这一茬;吃肉还是喝汤,就看这一锤子买卖。江西那边,想要卫国军来,拯救黎民于水火;最快也要熬到明年秋天,是吧?呵呵,也许,到那时,对于脖子都快等长了的费莫.文俊来说,黄花菜都凉了汕!能不能等到风来,都是两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