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冰亦尘（1/2）

草堂极为简陋，仅有几张陈旧的桌椅和一个书架，三人分宾主坐定，早有一个美妇人敬上香茶。

美妇人款款上前，盈盈下拜：“晚辈洛轻舞，见过威远侯。”

冰亦尘眉目含笑：“这是内人，让伯父见笑了。”

神裂山双手虚扶：“洛仙子不必多礼，老夫此番前来，多有叨扰，倒让二位费心了。”

“哪里哪里......”两人摆了摆手，极为客气。

神裂山环顾四周，只见屋内平凡淡雅，窗外林海涛涛，不禁感叹道：“冰殿主身居高位，为何居所如此简陋？”

冰亦尘笑道：“我等乃修行之人，当亲近自然，感悟天道，身外之物，又何足道哉。”

神裂山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只是贤侄乃侠殿殿主，竟然结庐而居，将侠殿安置与茅屋草堂之上，未免过于草率了吧，”

冰亦尘微微摇头：“伯父此言差矣。高台阁楼，雕梁画栋，只能入眼，侠之一字，当入本心，倘若心中侠义长存，人在何方，何方便是侠殿。”

神裂山拱了拱手：“贤侄所言甚是，倒是老夫拘泥于红尘世俗，反而使凡尘蒙心了。”

“哪里哪里。”冰亦尘极为客气。

......

见到爷爷与冰亦尘坐而论道，百无聊赖的神策只得张目四顾，神游太虚，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忽然见到草堂外一个十来岁的男孩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往里面张望，神策童心大起，向着两人一阵挤眉弄眼。

见到神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神裂山与冰亦尘忍不住哈哈大笑。

冰亦尘示意外面的两个孩子进来，而后歉意的笑道：“在下与伯父坐而论道，反而冷落了策儿，中笑，小灵，你们带策儿四处走走。”

“知道了，爹爹。”冰小灵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

云中笑则恭敬的行礼：“是，师父。”

听到这话，神策不等神裂山开口，早已飞奔出去了。年仅八岁的神策早已经坐不住了。

见到神策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神裂山一阵失神。

见此情景，冰亦尘向着洛轻舞使了个眼色，洛轻舞点了点头，悄声退出了草堂。

而后冰亦尘心念一动，玄妙的法门将草堂包裹了起来，将外界隔绝开来。

神裂山回过神，不禁笑了笑：“是时候谈谈正事了。”

冰亦尘点了点头，神色肃然：“伯父信中言语不详，但在下也已经猜出了几分。伯父......真的要走出这一步吗？”

神裂山须发皆张，恢复了张狂的本性，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油然而生：“不错，长空笑杀我孩儿，与老夫不共戴天，倘若不走这一步，老夫如何报此大仇！”

冰亦尘劝解道：“伯父，神师弟的大仇，当由我这个当师兄的亲自去报，何须劳烦您老亲自出手。”

神裂山摇了摇头：“长空笑本就是冲着我神家来的，安国惨遭毒手，只不过是个开始，我相信他的下一个目标不是老夫就是策儿。此贼一日拿不到《九劫》，绝不会善罢甘休！”

冰亦尘一声长叹：“此无上魔功，昔年曾祸乱天下，时至今日，亦有无数人杰趋之若鹜，倘若落入奸人之手，则贻害无穷，伯父何不将其毁之，另寻它法。”

神裂山微微一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皆在于心，而非所修功法。况且此功乃先祖九死一生以命换来，老夫不忍毁之。”

冰亦尘神色严肃：“恕在下直言，昔年神师弟曾与我谈论此功，曾感叹此功法诡异非常，不知是人修功法，还是功法度人。遍观上古人杰，凡修此功法者，无不沦落成魔，荼毒天下。”

神裂山一愣：“安国连此事都告知于你了？”

冰亦尘点了点头。

神裂山站起身来，负手遥望着远处无忧无虑的神策，而后突然转过身来，向着冰亦尘行了一个大礼。

沉思饮茶的冰亦尘吓了一跳，慌忙离开座椅，扶住神裂山。

“伯父这是何意，休要折煞小侄。”

神裂山声音低沉：“老夫有两件事麻烦贤侄。其一，替老夫保管魔功《九劫》，是将其毁之，还是将来还与策儿，全凭贤侄做主；其二，若有一天，老夫迷失本心，沦落魔道，请贤侄亲自出手......除魔卫道！”

说完施展神通，取出一个玉简，不由分说便将其塞入冰亦尘手中。

冰亦尘凝视着神裂山：“伯父何以信我？”

“因为，你是冰-亦-尘！”

听到神裂山的话，冰亦尘大感意外，而后对这位老者肃然起敬，亦还以大礼。

“伯父之言，小侄铭记于心，此功法，十年后定将还与策儿，并讲明缘由，如何处置，全凭策儿，至于除魔之事......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小侄定当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