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残酷的现实（1/2）

第二章残酷的现实

一双有力的黑色‘大手’握着尖刀用磨刀石细细打磨着，一下又一下，直至磨去刀身上的所有血迹。ｅｎｅｉ。一撇刀子，就会反射一道刺眼的白芒。‘手’打磨完刀子，取过清水毛巾把刀子仔细的擦拭了一遍，直到满意为止。然后取过另一把刀子，继续刚才的工作。

‘手’的主人叫多索，一个‘憨厚老实’的普通阿人。他自认也继承了纯正的祖氏血脉，是个高贵的阿人，但其他阿人并不这样认为。

在许多社会体制中，有着特权与压迫，多索就属于被压迫的一类。与大多数从出生后就可以含着奶嘴进坟墓的阿人不同，多索需要担任一项工作。这让多索感到很不公平，但也无奈，这世界本身就不可能存在公平。既然不能选择，就只有被动接受了。

多索担任的工作是屠宰，可以说他是一名屠夫，把圈养的畜生分割成肉块送到千家万户的工作。实是上多索并不讨厌这项工作，做屠夫久了后，他觉得屠夫或许是自己的天职。他享受刀子刺入畜生血肉，刺穿畜生血管的感觉……刀锋沿着骨头剃下皮肉的感觉，畜生临死时的凄厉惨叫也让他着迷，他觉得这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屠夫是个力气活，所以能当上屠夫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大汉。多索也不例外，他长得膀大腰圆，可他的手却很灵巧，特别是对刀具的运用，简直炉火纯青。多索所宰杀的畜生，很少能浪费一丝血肉，且肉质保持的也是最好。他对此很是自得，也获得了同行的敬佩。

伯尔伦多星上的动物种类很少，可供阿人食用的也就几种，火鸡，博克猪，狗，‘地精’和一种蛇类。看起来阿人的肉类食谱有些单调，阿人也曾想改善一下，可从别的星球引进的物种在伯尔伦多很难生存，更别说繁衍了。久而久之，阿人也就放弃了。

若论肉质，蛇类当之无愧的第一。可惜的是，在伯尔伦多蛇类已经濒临灭绝，很难见到踪迹了。相对来说，火鸡，博客猪，狗的肉质就要逊色多了。而‘地精’的肉质却比蛇类也不遑多让，更难得的是，不同年龄的地精肉质有不同的口感。若要做浓汤，用刚出生未进食的‘小地精’做出的汤水最为鲜美醇香。清炒三十年以上的‘地精’口感最有筋道。而小火炙的十五年以下小‘地精’，涂上从波伦斯星进口的香料，是阿人的最爱之一。

加之‘地精’数量庞大，当之无愧成为了阿人的主食。但有一点不好的是，过了四十年以上的地精肉质就会变老变硬。所以阿人会尽量把‘地精族群’的生长周期在三十五年以下。

多索每周要工作三天，今天本是他的休息日，可一位贵族得知了他的名声，特召唤他到府服务一天。大老爷的召唤，对多索来说是无上光荣。这不，他带上工作用品（屠刀）来到了大老爷府上，在厨房忙活起来。

其实大老爷府上什么东西都全，根本不需要多索自备，当然他也知道。可多索与同行有个不同处，他只有拿着自己刀时，刀法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还有，每当工作完后，他从不擦拭刀具。而是当下次工作开始时，当着要被屠宰的畜生面，掏出血迹斑斑的刀具，细细擦拭打磨。每当这时，畜生们就会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惊惧，悲愤，哀号，恳求。这样的表情让多索十分着迷。

大老爷府上的厨房很干净，看得出仆人们细心的打扫过。厨房一角的笼子里关着两只‘小地精’，一公一母。在笼子里缩成一团，眼睛里流露着惊恐，这眼神让多索很满意。

管家吩咐多索，宰杀一只就好，下刀必须麻利，要保证最好的肉质。多索磨完第五把刀，也是最后一把刀，用抹布擦了擦手。走到笼子前打开笼门，伸手向里面，准备抓那个体型较大的‘公地精’，没成想小地精身子一扭躲开了，多索再一抓，抓到了‘母地精’。

成年‘地精’的性别很容易区分，而小地精相对难些，这些丑陋的家伙长的几乎都一个样子（阿人看‘地精’）。眼下这对却很容易分辨，遇到危险时，‘公地精’往往会把‘母地精’或小‘地精’保护起来，这不，个头稍大的那个就把小的紧紧的抱在怀里。更明显的是，这个母地精胸前围着一块破布遮挡**。呸，这些畜生也有羞耻心。

母地精被抓，两只地精尖叫着，声嘶力竭。公地精紧紧抓住母地精的一条手臂，不让母地精被多索抓走。多索一使力，母地精被拽了出来，公地精被向前一带，重重的撞在金属笼子上，一下子头破血流，瘫在笼底。母地精被多索用力一拽，那条胳膊软软的垂了下去，脱臼了。

公地精被撞的意识模糊，几欲昏厥，却强忍疼痛，维持意识清醒。接下来可怜的小地精，看到了一生都无法磨灭的悲惨事情……

…………

一个拥有满头黑色的长发、明亮的黑色双眼、白色的顺滑皮肤、挺直的尖翘鼻子的孩子问父亲：“阿人老爷们说这样的长相是世间最丑恶的，阿人老爷叫我们地精，是最低劣的畜生，让我们生存下去就已是他们最大的仁慈，我们世世代代就该是他们的奴隶，为阿人老爷们而生，为阿人老爷们而死。是这样的吗？”

父亲悄悄在黑夜悄悄告诉我“孩子，我为我的长相而自豪，黑色眼睛是宇宙中最美的星星所化，满头的黑发是黑夜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白色没有咖瘩的皮肤……

孩子，请永远的记住，并告诉你的孩子。我们的本名不叫地精，我们曾经叫人类，我们也曾有辉煌的历史，也曾有灿烂的文明，我们曾游走在银河的每一个角落。那时我们兴盛的程度远超现在阿人百倍，在那时阿人匍匐在我们的脚下，为我们的一言半语而战栗不已，但由于一些错误，我们沦落至此。但只要心中怀着希望，我们就还会迎来那样的盛世。”

孩子听得着迷了，虽然大半都听不懂，但他们从父亲的脸上读懂了大概。他相信父亲所说是真的，因为父亲的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孩子又问：“父亲，什么是辉煌？什么是历史？什么是兴盛？什么是银河？什么是人类？什么是希望？”

“不要急，我慢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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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家从来没见过母亲，他曾向父亲询问。

每当这时，父亲会抬头仰望星空，对着他说：“含家，你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也一定是个慈爱的母亲。她现在在一颗叫天堂的星球上，她可以随时都看到你。”

说完，父亲会唱起一首低沉的歌谣，这是一首思念的歌曲。

含家说他也想去，父亲的眼神带着忧伤，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母亲在天堂会祝福你，会守护你，你是父亲与母亲的骄傲。

含家不懂，为什么要好好活下去，难道只有死了才可以去天堂星吗？他不懂，但天堂星这个名词被他记在了心底。

含家与父亲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父亲的脸上常浮现哀伤与恐惧，含家却只有恐惧，对着阿人老爷们的恐惧。

后来，父亲带回了一个小女孩，比含家小上一岁。父亲说小女孩以后就是含家的妹妹了，长大后做他的妻子。含家不懂什么叫做‘妻子’，但含家仍然很高兴。含家相信父亲所说的话，黑色的眼睛是最美丽的，他很喜欢小女孩，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如星辰般闪亮。

女孩叫依贝沙，父亲为他取的。含家觉得这名字很好听，常叫个不停，依贝沙总是羞红了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