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换钱（2/2）
唐磊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人招呼道。
唐磊扫了一眼这银号，很大，里面布置的也不错，最为惊奇的是，里面居然还设置了供人休息的椅子、茶几，想来这里平日应该很忙。不过越是繁忙的地方，越要加小心，人多手杂不说，还附带着店大欺客。
这不像二十一世纪的银行，服务态度差点，你能举报他。这个时候，银号基本是私人的，里面打工的都属于学徒，相当于自己家人，如果真的看你不顺眼，那欺负你没商量。
“我想了解一下金价。”
“先生内陆来的？”
唐磊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三十来岁，圆盘脸，眉毛很细，说话的时候眼珠乱转。这种人心计颇深，心胸也不怎么宽广。不过你要是能顺着他来，那这种人也是最好说话的。
“大哥好眼力，刚从内陆来没多久。听说贵号公平合理，所以来问问。”
那人听唐磊这么一说，微微的有些得意，道：“兄弟还真说对了，咱恒生银号在香港别的不敢说，这名声绝对是响当当的。”
唐磊点点头，心说宰人也当当响。
“不知兄弟带的可是足金，您也知道，金子这门生意不好做。所以本号只收足金，如果不是足金，那就没办法了。”
唐磊心说，他哪知道老爷子私藏的是不是足金，他这个门外汉只知道带过来的是金子，至于说成色怎么样，那就不知道了。
“您是说只要24k的纯金？”
“24k是什么东西？”
唐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的说道：“那是我老家的说法，表示纯金的意思。就是含金量很高。”
“哦，看来老弟对金也比较有研究。”
“您高看了。”唐磊客气的说道：“要是纯金，兑换率是多少？”
“1比48.3，百分之二的手续费，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的不错。”
唐磊一听，有点惋惜。他上学的时候，曾去过一次翠微的珠宝城，四个九的纯金已经卖到了一百九十多，而且人民币比港币还值钱。然而现在还不到五十，真的是亏大了。
“现在能换？”
“能，怎么不能。兄弟这就换？”
唐磊点点头。
“那先生里面请。”
唐磊带着小和尚随着那人进了里间，里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天平，旁边放着不同的砝码。
“先生把金子拿出来吧。”
唐磊从兜中掏出了金条，他感觉了一下，这块少说也有一斤，换算下来最少能换两万三千多港币。
那人看见唐磊手中的金条，就知道自己今天遇到大客户了，这么大的一块，而且光从外表就能断定这块成色不错。
那人接过来，掂了掂，点点头，放在桌子上，说道：“您稍等。”
“马师傅，出来验红货。”
香港的银号，管金银一类的称为红白货，对于翡翠、珠宝、玉器一类的称为青货。验什么货有什么样的装备，所以喊人时一定要带上颜色。
没多大功夫就从里面出来了一五十左右岁的老人，带着一副老花镜，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放大镜，手中拿了一把锉刀。
老人来到屋中，把金条放在手中掂了掂，点点头。之后又把放大镜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
扭头对那人说道：“钱够？”
那人点点头。
这是银号的规矩，检查一块金子的成色有三道手续，一个是掂分量，再一个是看，最后一个是锯一锉刀，看看里面的成色。
而在下这最后一刀之前，一定要问管理银号的经理钱够不够，不然你给别人的东西锯了，而钱不够，那不找别扭，再说也影响声誉。
老人从兜中掏出了一块玉片，放在了天枰上，又拿了一个一克的砝码放在上面，说道：“您看好了，这块玉重一克。”
唐磊点点头，大致猜到老人要干什么了。
那老人将玉拿下，放在桌子上，将金条拿起，放在玉片上，轻轻的，非常认真的挫了几刀。搓下来的金子，纷纷的落在了玉片上。
老人把锉刀在玉片上轻轻的磕了两下，之后将玉片拿起，再次的用放大镜静静的观察。之后又看了看金条的挫口，冲那人点点头。
那人脸上一喜，说道：“我现在给您称一下。”
之后将金条还有玉片一同放在了天枰上，右边开始放砝码。果真，这块金条加上玉片重573克，减去那一克的玉片重，剩572克。
“您稍等，我去给您拿钱。”那人说完，进了内堂。
那人走后，那老人从口袋内拿出一个小瓶，将玉片上的金粒到了进去，之后小心的将玉片和小瓶收好。这是银号的规定，每次验金挫下来的都算验金人的抽头。当然这不算在工资内。
唐磊也没闲着，重量一出来，他就已经开始算能拿到多少钱了。如果不算百分之二的手续费，他能拿到27627.6，刨除手续费，他剩27075.048.这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也就两分钟的时间，那人就拿着钱出来了。当面将钱款点清，那人说道：“兄弟，我叫杨彦天，以后要是还有这种生意再来找我。”
唐磊应了一声，杨彦天客气的将两人送出。刚要转身，就听见唐磊说道：“杨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哪里有卖牛肉的，我这个小兄弟饿了。”
杨彦天一愣，心说内陆来的还真现实，钱到手就吃。
“往前，两条街左拐就是。”
唐磊道了声谢，领着小和尚去买牛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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