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见故乡（1/2）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林海果然带着李安之的娘亲和大山来了。ＥＮｘｅＩ。Ｏ李氏怀里揣着一个布包，她推开门便朝着屋里扑了进来，抓着李安之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李安之的手上用白纱布缠着，不由得伸手颤抖着划过他受伤的地方。李氏哭道：“你这伤怎么样，这些日子都委屈你了！听说你被抓了，娘想尽办法想来看你，可是他们都不让！”

“娘，对不起，又给你和大山惹事儿了。”李安之道。

李氏却哭得更伤心了，她断断续续道：“安儿，你这回才没有给娘惹事儿，林海都告诉我了，你做的是好事啊，只是……只是，你这孩子受苦了。”

“娘，弟弟明天天亮之前就要走了，您就高兴点，咱一家人好好说说话。”大山走上来道。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布衣，一张俊秀却不乏阳刚的脸，身高和李安之差不多，只是做多了体力活，看上去更壮些。

林海笑了，道：“对对对，你们快坐，好好聊聊，我去买些吃的回来。”

李氏止住了哭声，牵着李安之的手走到屋中间的桌边坐下，从包裹里面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了递到李安之面前，道：“孩子，吃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鸡翅膀。以前没钱，我舍不得买，可是现在……”

李氏说着，眼圈又开始泛红。李安之看着，也忍不住想哭，他连连抬头，拼命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那天，李氏叨叨絮絮地说了很多，把李安之小时候的事儿也一件件如数家珍地翻了出来。如李安之小时候特别懂事，小小年纪就懂得把东西让给自己吃，也特别爱跟在大山后面，叫大山爹爹等等之类的。

李氏在说这些的时候，不停地抚摸着李安之的头，又是怜爱，又是得意。

大山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李安之，没说什么话。

林海早就买来东西，悄悄地摆在桌上，又退了出去。

李安之觉得很高兴，好像他们一家人很久都没有这样聚在一张桌子上边吃边说笑了。只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在他还没有听够李氏的得意数落，关切的唠叨，就已经到了后半夜。

林海推门进来，道：“该是走的时候了。”

李安之走到李氏前面，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说了声‘娘亲别送了’便和林海、大山一同出门去了。他打算去建康。

李氏这哪里能呆在屋里，也跟着走了出来。后半夜的雨停了，地面上还是湿漉漉的，踩上去有一些滑，李氏的个子比较小，没李安之他们走得快，便走走跑跑一直跟着。大约走了五里路，李氏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李安之听到声音，回头见李氏跟在后面，便回了去。借着月光，李安之看到李氏的头发有些凌乱，她的脸很憔悴，额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皱纹，眼睛红红的，还泛着些许泪花，便张开手抱了抱她。

这是打李安之懂事后第一次抱她，李氏有些仓皇。李安之却道：“娘，孩儿这次出去，一定好好做人，你就放心吧。”

大山也走了过来，道：“娘，你就回去吧，别让弟弟担心。”

李氏点点头，折了回去。李安之看着李氏的背影，有些不放心，请林海回去送送。林海送袖子里掏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塞进李安之的包裹里，道：“是我和妹妹亏欠了你，但愿你这一去能好好的。”

等林海和娘亲走了后，李安之转头对大山道：“你也回去吧。”

大山叹了口气，道：“让我再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