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公子们吵架（1/2）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安之终于觉悟到开酒家的人是不能不去打探行情的，于是一大早交代了沈华几句，就带着铜钱出门去了。

秦淮河一带也确实热闹，一路上走去尽是卖胭脂珠宝的店铺和一些吃喝住宿的酒家旅店，自然也是有不少青楼妓院。

李安之听说过这些楼里的女人和窑子里的女人不一样，她们也有陪客人睡觉的，但是那只是副业。这儿青楼里的女人不只是衣着高档，脸蛋漂亮，也很有才艺。她们大多是识字的，不仅能跳个舞唱个曲子，还能陪着文人墨客喝上几句艳词。甚至，有些人在文学上还颇有造诣，闲暇之际，能自作曲子，写上几首诗词。

李安之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他站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欲跨步进楼里去。可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走开了。

他沿街逛了一圈，走近一家生意红火的‘风流酒家’，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该酒家的店面和李安之的‘千金酒家’差不多，都是由三间普通房子打通合成的。墙面被粉刷成白色，上留有一些小字，细看是几首诗，笔迹各不相同，或飘逸或矫若惊龙。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挂有一块很大的丝绸，上贴有一首题为《秦淮梦》的诗。

“落雾戏长流，木浆拨水弦。画舫云中来，神女舞九天。”李安之默读了一遍。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识字的人了，可是对于诗却也不知道好坏，读了只觉得美，也不做评论。

风流酒家的屋内放有数张红漆桌子，正中间的那张略大些，也是红色，只是上面额外添了些水墨。究竟画的是什么，李安之也看不清楚，因为该位置上坐有三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正挡住了他的视线。

其他几桌也零零落落地坐了一些人。这些人穿着不俗，看样子也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这位公子，您要点什么？”在李安之扫视屋里的时候，一个小二跑上来，笑呵呵地问道。

“这里有什么？”李安之问道。

小二毕恭毕敬地将摆放在桌子上的一本小册子递给李安之，道：“公子，本店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您请看。”

李安之翻开小册子，见上面写的名字也很文雅。如一般的米酒，他们的册子上写的是‘梨花翩翩落云间’。这米酒本身并不清澈，看上去像雾一样白乎乎的，内又浮有些许白色絮状物，用这‘梨花翩翩落云间’来形容，竟是如此地贴切，李安之不由得暗暗叫好。同时也暗想多亏了这名称后面有标注，要不他还真不能把这么美丽的名字和米酒联系在一起。

李安之随意地浏览了一遍，想来这些东西都会比平常酒家的要贵，也不敢多点，只叫了‘梨花翩翩落云间’，另加了一叫做‘沧海惊涛逐朝日’的点心。

“各位，我孔元在这儿敬大家一杯。”在李安之点好东西后，坐在酒家中央首座上的公子站起来，举着酒杯转了一个身子道。

原本李安之只看到他的侧面的，这会儿孔公子转过来，李安之看清了他的正面。这个人的脸有些胖，说起话来，下巴上的肉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屋里有几个公子见此，也站了起来跟他干了一杯。和孔元同坐一张桌的一穿着米黄色袍子的公子拱了拱手，笑道：“孔公子的诗句句都是经典，真是好才华！”

孔元听了，马上眉开眼笑，回道：“哪里哪里，鄙人这拙作实在不堪拿出来，让张公子见笑了。”

他的眼睛本来就小，这会儿一笑，就只剩下一条缝了。

“您可真是谦虚！”有一个公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