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歃血（1/2）

按照帝都与帝函休最初的打算，就是将这六万也是北黎最强的力量投入到对清卢叛军密集的地方，以绝对的力量进行绞杀，以达到震慑宵小的目的。.26dd.Cn随后在密令各地驻军集结，以雷霆万钧之力加入这场平叛。

而洛川毅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宁可让玛雅、鞳鞳自立为王，甚至公开承认他们的地位与身份，但是前提必须以帝都为尊，每年向帝都进贡，本身由玛雅、鞳鞳部自行治理，甚至世袭。然后在从玛雅、鞳鞳撤军，如此一来，北黎将腾出超过四十万的强大军力，饶是叛军如何嚣张也终究在这场战争中最先衰败，宁可让其他贵族取代，也绝对不能让一群泥腿子夺得政权，这是大陆所有统治者共同遵从的法则。

但是在帝函休进入塔罗之后，帝函休改变了原定的计划，他决定以防守来消耗叛军，叛军久攻不下之下自然士气低落，大军出动，其效果将更佳，一鼓作气，定能彻底平定清卢叛军。于是，六万大军便开始在塔罗城外建营，扎寨。塔罗的流民也被帝函休征调，前往落雁崖与崖下的山间搭建山寨，堆建土方。

这一日，帝函休早早处理完军事，并将自己的打算写成奏章以快马八百里加急向帝都禀报，闲来无事便想四处走走，在塔罗虽然呆了五日有余，但是他对塔罗周边并不了解，于是他便准备查看，看是否有什么密道，小路之类的，以便应付突发事件。

雄炎烽、罗刹、阿泰和一些副手将领跟随，与帝函休一起带着三百精锐出城，向塔罗城西的方向探查。

“监察长阁下，对于阁下的提议我始终不赞同。一群叛军虽然一时得势，但泥腿子始终是泥腿子，纵然他们打败了十几万军队，但我并不认为他们能成气候，如今我们四支大军合并一处，不要说区区清卢叛军，就算一举平定玛雅、鞳鞳，甚至在远一些，我们打到西边去，一雪前耻，让北黎皇朝重建都不在话下。”罗刹撇撇嘴说道。

“清卢叛军的确不算什么，玛雅、鞳鞳也不算什么，只要我们肯去做，肯定可以做到，但是罗将军想要打到西边去。呵呵，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年……”帝函休勒紧马绳，座下骏马双蹄高高提起，然后重重落在地面上，激起一层土雾。帝函休望着面前绿油油的一片，眼神有些恍然：“罗将军当年没有参加圣战吧。”

罗刹听到帝函休提问，脸色一变，有些失望的说：“当年下官尚未参军，的确无缘圣战。”

“呵呵，十年圣战期间，北黎皇朝由盛而衰，沦落到现在的一家一族，还真是应了那句兴衰荣辱，弹指瞬间啊。”

“阿泰闻言，神色瞬间黯淡，有些感触：“监察长阁下所言甚是，十年圣战，谁又能想到仅仅只过了二十年事件，昔日强大的北黎皇朝竟会有现在的窘迫。”

“当年圣战刚开始，我才六岁不足，正值懵懂无知，憧憬未来的年纪，说句诸位见笑的话，我原本想当一个吟游诗人，用最美的语言赞美我的家乡，咱们我们强大的北黎，可是当西夷联军的铁甲踏入我的故乡那一刻起，我的梦想开始破灭，当看见自己的亲人倒在血泊中，我——不在无忧无虑，我的母亲用她的生命保护着自己的孩子，而我自那个时候，发誓有一天将带领同样在圣战期间失去亲人的孩子踏进西方，以十倍的痛苦加注那群罪人的头上，我十一岁参军，军旅生涯十二年，未曾一败，也不敢妄言能够踏进西方，罗将军虽有心，而帝函休却无力。”

“阁下……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军人。”罗刹向帝函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沉声说道。

“谢谢，现在我没有这个能力，不代表将来没有，纵然没有，哪怕……哪怕只有一人跟着我，我也会踏入西方那一片天地，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完成平生所愿。”帝函休抽剑，指着大西方傲然说道。

“噌！”罗刹腰间佩剑出鞘，翻身下马，朝着帝函休下跪：“如果有一天，大人真如今日所言，我——索罗门氏罗刹愿跟随大人马后，拜托了。”罗刹低下头去，带着尊敬的口吻说道。

“算我一个。”阿泰平时不善言语，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良心，当年圣战之辱，是他平生最大的污点，哪怕现在地位尊崇，他一日也不敢忘记那段血腥的日子，每夜醒来都是一身冷汗，夜不能寐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数十年，现在见有人说出他不敢说出的心声，自然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