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泼皮李四（五）（1/2）

王愣子看看左手边的蔷薇，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鲁春花，然后转过头来眼神决绝地对李四道：“李四，我忍你很久了，你隔三差五的来我们家蹭饭吃也就罢了，今天是我定亲的日子，你咋还来给我捣乱？你要真当我是兄弟，你就应该祝福我，而你非但不祝福我，还要拆散我们，要娶蔷薇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喜欢她爱她，愿意和她过一辈子，这关你鸟事？要你来多嘴了？”李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愣子，你今天咋了，我是你的好兄弟李四啊，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丑八怪骂上我了？你……”

王愣子紧握的拳头猛拍了下桌子，喝断李四的谈话道：“你滚！我王家不欢迎你，什么狗屁兄弟，我当你是兄弟，你当我是空气！我忍够了，趁我还有些理智，赶紧滚！”李四道：“愣子，你犯糊涂了么？怎么说这种话，你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河里抓螃蟹，山上捅蜂窝了么？你不记得小时候有人欺负你我为你出头了么？你不记得小时候你没吃的我分给你半个烧饼么？”王愣子提起拳头就像李四面门砸去，嘴里学他娘的口吻骂道：“螃蟹你个臭西瓜，捅你娘的大蜂窝，分你老母的烂烧饼！这他妈几百年前的事了，自从成年后你他娘的就老给我找麻烦，老子忍无可忍了，今天非留下你一排门牙不可！”说完举起拳头便向李四砸去。

李四猝不及防，被一拳打掉两颗门牙，待要分说王愣子的拳头又至，“啪挞”一声又有两颗牙齿呱呱落地，再不敢逗留，灰溜溜地冲到门边抓起斗篷就跑。望着李四狼狈逃走的背影，鲁春花解气地道：“愣子，打得好！”蔷薇撒娇地道：“相公，有气魄！”鸡婆也道：“这李四早该教训一下了，没老没少的，不像话！”半晌，王愣子却松开拳头泄气地道：“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且不说王愣子一家如何，只说李四被打了两拳后狼狈回到山洞，由于心情不佳，将些碗盘之类的东西哐当砸了，直吓得今早被自己安放在汤锅上洗“蒸汽浴”的李佛哇哇大哭起来，李四没好气地吼道：“哭个屁哭？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再哭就把你从锅上拿下来！”那李佛一听顿时就不哭了，只是一动不动趴在砂锅上端的隔架上，蒸汽在他身上蔓延着，他清澈的眼睛怔怔地盯着李四。

这无辜的眼神足以溶解世间一切的情绪，李四的眼神柔和起来，他跪在砂锅面前对着李佛动情地道：“儿子，现在我连唯一的朋友都失去了，以后就只能和你相依为命了。你长大了可别不孝顺，你要是再弃我而去，我可怎么办？”

说到伤心处竟呜呜的哭起来，边哭边想起此生中诸多不顺心的事，想起这些事哭得就更厉害，到后来直哭得昏天暗地死去活来，那李佛只自顾自的在隔架上玩耍，哪有半分理会李四的凄厉嚎啕。

人说时间就像弹珠，滑不留手，咻一声就滚出老远。转眼一个月过去，这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李四正在山洞里给李佛喂汤，李佛抿了一口便伸出小手将汤碗推开，闷闷不乐地不再进食。李四放下汤碗叹气道：“哎，儿子啊，都怪爹不好，不能给你弄到人奶，你好歹吃一些，再不吃你可就得饿死了！”

连哄带骗搞了半天那李佛就是不再张嘴，李四一气之下用汤匙将李佛的嘴撬开，硬生生地给他灌了小半碗下去，也不管李佛被灌了之后呕吐不止，自己扔下汤碗就躺在破床上哼起了小曲。这时山洞外面有人喊道：“老四，你在家么？”李四忙起身利索地将李佛抱起，用毛巾塞了嘴巴，扔进砂锅里用盖子盖了。不一会儿洞口拐进来个穿着蓑衣的人，那人脱下头罩，李四才看清来人正是一个月前打了自己两拳的王愣子。李四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