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忧患（1/2）

众人都心情沉重的退了出来。林皮虽与姬拂颐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想到他因自己误闯东桃源而忧心忡忡，以至责己伤怀，心力交瘁，想到他刚才看着自己时那殷切的目光，勾起对父母的思念，一时既是自责，又是伤心。

巫卓反倒不似众人般情绪低落，他昨晚一回来，便闻报说老村长身体不适，此后一直便在旁边照料，刚刚看到林皮，才知他安然无恙，这时问道：“你昨天听到那“明鬼天音”之后，去了哪里？”

“明鬼天音？”林皮一时没反应过来，道：“那是什么？”

巫卓道：“便是昨晚的歌声！若非如此，怎能让大家都心智迷失！”

“哦！”林皮这才恍然，不过他已见怪不怪。自己都被巫卓说成能腾云驾雾的神仙了，这能使人催眠的音乐，也算不了啥。遂将此后的经过又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

巫卓显是有些出乎意料，思忖了片刻，盯着林皮的眼睛道：“她们施展这“明鬼天音”，将你引了去，只为了告诉你“要帮助我们”这句话吗？”

他这一说，林皮也觉出古怪之处，道：“是啊，确实有点古怪！”忽然想到：巫卓时常出入桃源，自是与那母女相熟，多半是这老骗子将自己的身世告诉那对母女的！还说给我保守秘密！

巫卓想了想，显是毫无头绪，摇摇头，叹道：“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明鬼天音”，竟然毫无抵抗之力，真是厉害！”

林皮道：“我倒不觉得，只不过听的时候有点迷糊，过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巫卓道：“那是她并非有意伤你！墨家主张天志、明鬼，“明鬼天音”这名字便从此而来。二十多年前，商鼎刚刚统领东村的时候，那时他不过二十几岁，正是心高气盛之时，便率领举村之人，企图一举击垮墨家弟子。我那时在远处观望，这“明鬼天音”一响起，数百人顿时都抛下武器，放声恸哭，那哀号声撕心裂肺，便如进了鬼府地狱中一样。这时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骇人之处在于，其他人哭过了也就算了，偏偏武功最为高强的商鼎却受了极重的内伤，将养了两年才逐渐康复。否则你道他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林皮咋舌不已，道：“好家伙，跟声弹武器一样！”

巫卓道：“什么生蛋武器？”

林皮道：“有个法国人好像叫加夫雷奥吧，发明了一种声音武器，就是超声波杀人。哦，这超声波就是……法国就是……那什么，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看着众人释然的点了点头，林皮暗暗苦笑。

自林皮回来，一直未曾说过话的蒙困忽然道：“五弟，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经你和巫叔这一说，好像有了点头绪！”

众人知他智谋过人，言必有物，都一齐看向他。

蒙困道：“有一件事，不知你们觉得奇怪没有？我回来之后，听说袭击村子的有三拨人，两处在明，一处在暗。两村的距离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程，虽说那晚下了大雨，但一夜足有四五个时辰，以商鼎的老谋深算，多半给我们送信的时候，三拨人马就已经出发，足够提前在村子附近埋伏好。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商家兄弟的那两拨人偏偏却晚了半个时辰，以至于贻误战机。”

众人除了蒙击外，都是心思敏捷之辈。他这时说出这些话来，岂听不出他弦外之音，都微微点头。只蒙击傻乎乎的问道：“奇怪，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老天爷在帮我们？”

巫卓捋了捋一眼就数得清数目的胡须，道：“照你这么说，是墨家弟子已经暗地里帮了我们一把？不过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那“明鬼天音”鬼神莫测，既可以用琴弹出，也可以经由人口发出，若是声音掺杂在大雨中，确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着了道。”

林皮道：“四哥说的不错，今次真是天助我们！”

蒙击听到“五弟”赞他，这可是破天荒从没有过之事，本想吹嘘两句，忽然想到老村长命在垂危，嘴咧到半截，便忽然僵住。

“那倒也未必！”蒙困似是心中忧虑甚深，沉声道：“一时胜负，不足为道！今次我和四弟被俘，一路之上，见东村戒备森严，有条不紊。民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无论哪一方面，都比我们强之甚远。若商鼎这一次不是以奇兵偷袭，只以正兵为敌，恐怕西村早已陷落多时了！”

他这番话正合林皮心意，林皮这几日来反反复复想得便是这个问题。若商鼎以堂堂之阵骤然来袭，西村除了蒙家五虎、巫卓和二十八宿之外，余者可说毫无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