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战爆发之前(2)(1/2)
刘俊臣的暗探凫水过河。.这家伙上岸以后,像鸭子一样抖落抖落身上的水。吴子星想扑过去。强胜拦住他。暗探东张西望了片刻,开始望套堤上走。这家伙走到半截腰上的时候,强胜一拉子星,两人饿虎一样扑过去。吴子星的燕青拳,迷宗艺,回回十八肘,强胜的闯王五十三刀,总算找到买家了。
这个买家顷刻间成了阶下囚。他还不死心,大声说:“不开眼的,瞧瞧我是谁!我是刘部队的。我是大日本皇军的人!”这话不说还好。吴子星听了这话算是有了定盘星:“强胜说的还真对。你还真是伪军!”
吴子星在仁和村杀伪军,夺手枪,他妈妈当然意想不到。吴母正在北边的枣树园村坐摆渡船。她可是个小心小胆儿的人,树叶掉下来都怕砸扁脑袋。要是知道儿子作这么大的天祸,她非得吓得从船上掉下去不可。
天没有放晴的意思。运河里的水满得浮沿儿浮沿儿的。两岸的套堤上各埋了一根硬**的木桩,一根结实的绳子横亘在河面上,绳子两头儿捆在木桩上。一个六七十岁的回族老人,头戴着礼拜帽,一下一下地扯着绳子,船静静地摆向对岸。说是摆渡船,其实不过是几个洋油桶上边铺几块儿薄木板儿,将就对活成一个筏子,也没有桨,就靠拽绳子让船横渡。对岸有几个老实百姓刚赶完了闲集,打算回家去。船慢慢靠到对岸。
摆船的回族老头儿说:“按塞俩目阿来苦目(主的安宁在您身上)”众人说:“吾阿来库闷塞俩苦目。(主的安宁也在您身上)”
摆船老头儿开玩笑地说:“二林,我听说这两年你可发财啦,两两地打香油,个个地卖秫秸啊。”二林是个老蔫,说话慢慢悠悠可是能逗人发笑。二林蔫蔫烘烘地说:“俺又没把谁家秤砣踩扁喽,俺又没把谁家孩子扔井里头,你老说说俺就为嘛不能发财呢?俺发财,俺住得可是沧州,苦海沿边,林冲发配的地丘啊。涝了收蛤蟆,旱了收蚂蚱,不涝不旱收碱嘎巴。俺凭嘛不发财?俺光……”
人堆儿里有个小闺女,名叫代福名。代福名是吴子星的小表妹。福名事变那年也就六七岁。她抢着说:“俺光门衔子就做了两个,怕一个不够用,债主子的鞋给磨坏喽。光小马扎就做了六七个,就惦心人家来要帐的时候老站着,怪累得慌。你听听,你听听,俺多仁义啊。”福名说完了,拿眼睛挑了一眼二林。大家轰地一下都笑了。
船到岸了,众人下了船,先不回家,站在那儿继续说话。二林用秫秸轻轻打了福名脑袋一下,笑了笑,说:“你这个挨刀的鬼丫头,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卖喽。”他又对众人说:“俺的话她都学会了。”福名说:“你都粘了八百六十遍啦。再学不会,那他不是傻子,就是乜子。”福名又说:“他还说,‘俺家长的麦子,站着盖过脚跟儿,躺着露出肚脐儿,挣的大洋挤着塞满针鼻儿,排开捂上壶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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