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村夜话(1/2)
野猪沟有方园两千多亩的水田,平展展的田垌中有两条小溪将其一分为三,田园的四周是具有喀斯特地貌的山峦,树木葱绿。
野猪沟东南西北的山脚下分布有四个村屯约千多个人口,他们世世代代就是在这里生存、繁衍。
还有,野猪沟的四面山脚下都连通了公路,屯与屯之间交通还算便利。一条公路从西南面的山口爬出去直通乡府所在地;另一条公路从东北面的小水库旁爬过牛头岭,直达邻乡的政府所在地,再通往县城;还有一条路从东南的凤凰岭爬出,直达又一个相邻镇政府所在地,再往前几十公里就是地区级城市--铁城。
野猪沟的下巴屯,坐落在靠北边的野猪头山下。
这野猪头山不高,四五百米左右。山上部的五分之一是悬崖陡壁,长着一些高山松,四季长青;山崖下直至山脚都是金钢木杂着一些白椎木,郁郁葱葱,尝心悦目;从山脚到房屋后面的山地里,大多是香气扑鼻的椿芽树,因土地肥沃的缘故,更是墨绿一片,别具一番美景。
从正面远处看,山顶的两个角都比中间略高,而且各竖有一块数丈高的巨石,越看越象两只耳朵;山的正面中部略往屯后延伸,延伸将至山脚,便有一个颇大的溶洞。这乍一看,真的有点象微张开嘴的猪头!以前的地理先生们就说这是野猪头山,猪身绵延十几里,有一定灵气,是建阳宅的吉地,会出一些富贵的人呢!所以就有了村庄,就叫做下巴屯。明清朝代这个小山村还真的出过几个当地称为大富的家族,解放战争年代也出了一个团级军官。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某年夏天,一个星期五的晚上。
夏日初夜,下巴屯一片喧闹。有小孩子的哭声以及母亲的拍哄声;有山里汉子特有的粗犷的划拳猜码声;有电视武打连续剧的“叮叮当当”声和夸张的广告声;不知谁家的小牛吽声和狗吠声也加进这个交响曲里凑热闹了。
韦大根七十八岁的爷爷“叭哒”着长杆旱烟,双脚浸泡在木盆里,笑呵呵地说:“哪天这脚好起来了,我一定扛铁撬和铁锤去把那个害人的石头给撬了,然后把它锤得稀巴烂!呵呵!”
“哈哈,那是该橇!谁叫它让我爷爷狠狠跌了一跤。”韦大根正在耐心地用木盆里的中草药温水给爷爷轻轻地按摩着红肿的脚踝。十七岁的大根还在镇上的高级中学念书,缝星期五晚上他就紧赶回家,帮爷爷奶奶做点家务活,反正考大学他觉得没什么希望,还是帮着关心家里才是正事。
“那是好事,那是修桥补路的功德!你老头子修阴功了,又可以多活几岁呢。”七十六岁的奶奶正当当地剁红薯藤猪菜,也凑热闹着说。
爷爷今天赶家里的大白种公猪去杨梅峒给公弄家母猪配种,回来时在离家三里左右的枫树岭跌了一跤,幸亏路过的本屯的康叔碰到了,给背了回来。刚才康叔是吃过大块肉喝过大碗酒,醉意朦胧脚高脚低地回去了。
“呵呵,看在我乖孙子这么孝顺的份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爷爷用长烟杆轻轻敲了敲大根的脑袋瓜子。
他们家的大黄狗从大门外跑进来,也许是跑得急口渴的缘故,便伸嘴到盆里喝了几口,苦得它连连咂着舌头,坐在旁边歪脑袋看着爷孙俩。
“好,我就最爱听爷爷讲的故事!”大根爷爷读过很多书,有文化,这野猪沟红白喜事的对联屏幅诗词都是由爷爷一手*办的呢,爷爷能讲很多很多的故事。
“喝点马尿,嘴巴就多起来了。你们可不要忘记往猪潲灶下添柴火哦!”奶奶告诫他们说。
爷爷便眯起眼睛,“叭哒”了一口烟,说开来了:“我们野猪沟开门见山,这山是太多了,以前啊有个叫三九的……”
“爷爷,这三九故事你不知讲过多少回了。”大根笑着说。
“哦,讲过了?那我再讲个什么呢……”爷爷歪脑袋想着。
“再乱嚼舌头神叨叨骗人,以后马尿就少喝点了!”奶奶把猪菜倒进大口铁锅里,用一根曲木棍使劲地搅着。那肥大的母猫就卷曲在灶口旁边烤着火。猫咪身子冷,夏天没事也爱靠靠火堆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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