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朱门凶酒（2/2）

李云鸿点了点头，继续道：“兄长本意是杀了八斗先生，令这天下优秀后辈，不必担忧是否功未成名未就而夭折。可兄长最终还是没有下这杀手，他说八斗先生救过玄荼大哥，他不能杀她。自然，我也不能杀她。”

“所以，你本可以杀了八斗先生？”

“八斗先生一剑风摧之，我的刀，我的剑，终究还是泛泛。”

自己兄弟，不必歪歪绕绕，李平鸿点了点头，他这三弟自然也是将答案告之。

“你或是想问，兄长如何因我而死，我这番出行，又做了些什么，对否？”

李平鸿不由皱眉，李云鸿没有下手他早早料到，毕竟李云鸿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可兄长因他而死，又是何意？

“我的确该遵王令，亲手杀了兄长。可惜啊可惜，我终究下不去手。可惜啊，兄长终究是因我而死。”

李云鸿却又是呵呵一笑，令李平鸿有些不解，不用他问，他这三弟先开了口。

子俏，李家再无李冈鸿。云鸿，我在书房给兄长立了个暗格牌位。可李家以后，得辛苦你了。”

“既如此，就如此吧。自此之后，世上再无公

坐在边的，是李家这辈的老二，李平鸿。李平鸿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三弟的肩膀，语气之中终于流露了感，那是安慰同释怀。

李云鸿呵呵一笑，那笑声苦涩，其中更是透露了无奈，听他道：“老二，我没有杀她。”

青衫公子李云鸿看向了坐在边的人，这人面容与自己也有几分相似，可相较自己，这人的面容要更柔美些。

“云鸿，路上辛苦了。”

一个细腻声音传来，语气平静，听不出半丝感。

等着青衫公子醒来时候，他躺在了自己那舒适的大上。他想起，可上力气好似都被抽空一般，连抬手动作也是做不出来。

青衫公子终于难在支撑，眼皮一闭，沉沉睡死过去。

“李三少爷，李三少爷······”

青衫少年的步子也有些微微颤，好似也将同那黄牛一般再摇晃几下，将要倒地。守城校尉扶住了这李三少爷，语气之中关切更是多了几分。

黄牛急促的喘息不过几下，终究停下，再听不到半点黄牛喘息的声音。青衫少年蹲在了黄牛的脑袋前，那黄牛的双眼还睁着，眼神已经空洞。青衫少年闭上眼默念了一段好似往生的经文，随后他伸手抚过了牛眼，黄牛已死，一路艰辛，总不该死不瞑目。

青衫少年停下了步子，黄牛也停下了前迈的蹄子。在黄牛停下蹄子的刹那，纵然是壮牛，也已体力透支再难支撑，随后膝盖一曲，一声重响瘫倒在了地上。黄牛先是用力喘息，它太累了，累得再无法起，甚至，再无法痛快呼吸。

这校尉的话顿在了嘴中，他看到了牛车上拉的东西，这牛车之上拉了一口薄木棺材，棺材做工粗糙，看样子，也是新打的。

这御花园除了在边缘处有宫娥同侍卫，在中央休憩处，再次只剩下朱谏男一人。他没再躺回藤椅，只是子笔直双手负后腰，抬头看着蓝天白云。风过云动，微微的呼啸声。偶有飞鸟掠过，几声长鸣。

朱谏男的鼻子微微一动，闻到了自自个儿上散出的浓郁香气后，嘴角流露了苦涩。随后这世子下叹了口气，语气之中也尽是苦涩。

“朱门富贵喝凶酒，呵，朱门凶酒，朱门凶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