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临城之主（2/2）

老龙王连忙翻找，却是没找到写有这话的纸。最终在煮茶的炭炉里看到了一堆纸灰，这孩子终究是没吧这句话写给自己看。

“若有来生，不生帝王家！”

右手接住了眼泪，左手也本能用力，将纸挪开了不少。也是如此，在最下方羊皮垫子上，赫然淡淡几字，触目惊心。

若是毁了耆儿心血，当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到头来竟是自己没帮到子孙后代，反倒成了累赘。

终究是年老，绪难控制，眼泪说落就落。可这老龙王年虽迈，动作未迟缓，眼泪将落纸上，手一伸，接住。

“耆儿，我的耆儿啊，你这孩子，可真傻，真傻啊！”

一张又一张，老龙王的老眼不由开始干涩，再久些，怕有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

纸上内容简单干脆，没有弯弯绕绕。那上头的内容，均是关乎未来十年临城一应安排。大到相亲联合、诛杀讨伐同工程建造、年税政策，小到人事调动、官银安排同户籍编制、商贾改革。

坐上太师椅，开始将写满黑字的之一张一张平铺再桌上。

整个御书房只剩老龙王一人，他快步过去将门合上，又是快步走回了桌案旁。

老龙王吩咐了几句，医者同护卫们应了声，小心翼翼将这世子下抬了出去。

桌案上那一叠又一叠的有些发黑的纸，那黑色想来是密密麻麻字。老龙王不由心中一疼，揪心疼痛。

老龙王本要再说什么，瞥见

“下劳累过度，肝火过旺，加上久未进食，这才倒下。”

那医馆首席也是哈着腰急忙跑到了世子下侧，把脉，剥开眼皮，看舌苔等等等等。

随后想随行的医者喝道：“你们个窝囊废物，还不快去！”

当老龙王看到瘫倒在地的孙儿，也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似口鼻堵塞，再闻不到那股刺鼻恶臭一般。

门才打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老龙王也好，他后众人也好，也是不由捂住了口鼻。

当御书房的门被推开，老龙王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渐渐眼皮沉重，昏睡过去。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那时的姑母虽泼辣刁蛮，可不得不说，姑母那时可当真绝色，放到现在知无不言的榜单上，三甲之中当有一人姓朱。

姑母那天下手可真狠，藤条也被打断，那可是沾了水的藤条，竟也能打断。

他的脑中画面不断浮现，同兄长在外白相惹事，被姑母狠狠责罚。墨茗出生，他在竹旁用手逗弄，甚而还用筷子沾酒，弄得小婴儿哭了一整天。

“想我朱谏男一生，曾鲜衣怒马，曾笑傲大邺。后得世子之位，自问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万恶的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不公，如此不公！”

朱谏男笑了，笑得疯癫，黑血染在了原本如贝亮白的牙齿下。

朱谏男吁了口气，又开始爬行蠕动，直到到了那太师椅旁，几次尝试，终究是无力爬起。他看向了自己的双腿，软塌无力，如同久病瘫痪。

爬进屋子后，用脚将门合上，紧接着就是一口黑血吐在了石板上。那一口黑血吐出，一股恶臭刹那弥漫了整个书房。若有宫人把这黑血清理赶紧，怕还能看到那块石板微微有了被腐蚀的痕迹。

朱谏男近乎虚脱，再没力气，他缓缓坐下，也不管屋外头还有没有侍俾同护卫，就一点一点爬回了屋子。

这侍俾被这一吼醒过了神，立马行了一礼，匆匆跑开。

见侍俾呆立在那，朱谏男不由恼火，可体乏力不好动弹，只得怒吼道：“还不滚去请老王爷过来！”

语气坚定，其心真诚。

老龙王很满意，可他依旧没有表，他又是叹了口气，可不知为何，觉得喉咙痒痒，不如先前舒畅。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也不如先前气息顺畅，听他道：“小雷啊，如果临城之朱，是墨茗，你会回来吗？”

雷牛依旧没有犹豫，回答金陵王的只有一个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