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此仇不报（2/2）

在二人前，是一副造型精美的冰棺，透过冰棺盖板，朱一诺看到了里头的人。

朱一诺微微一愣，随后皱眉，这声音他自然熟悉，是他的祖父，老龙王。走过一个拐角，朱一诺看到了老龙王，他背对着自己，头低垂，在看什么。朱一诺好奇，快走两步走到老龙王侧，正要开口，却是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瞪大了眼。

“小一诺啊，过来吧。”

冰窖虽大，但构造简单，就如十几个演武厅拼凑在一起。两旁长五尺的方形冰块堆积在两侧，中间留出了一条可供三人并肩同行的路。朱一诺沿着路一直往前走，直接走到了最里头，听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这样的裘皮衣即便在寒城，也能令人感到暖暖的，很舒服，可当朱一诺踏入冰窖，不过走了三两步，就不由打了个冷颤，子哆嗦了一下。

看到朱一诺来了，一个壮汉替朱一诺打开了冰窖的门，另一个壮汉递过来一件样式华丽的裘皮衣。朱一诺穿上了裘皮衣，也就迈步进了冰窖。

朱一诺心怀疑惑朝着冰窖走去，现在炎夏，守在冰窖门口的那几个壮汉却都穿棉衣，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时不时会打个哆嗦。这冰窖里头的寒气外泄，即便守在外头，也是冷得受不了。

不等朱一诺问，老太监已经帮朱一诺牵过了马绳，朱一诺翻下马，依旧一脸疑惑。看向这老太监，他头朝冰窖方向看了看，意思让朱一诺直接过去就是。不等朱一诺再问什么，老太监直接将小飞尘牵走。

等到了地方，朱一诺不由一愣，这儿，这儿，这儿不是冰窖么？这云公公怎的就领自己来了这个地方？

一诺觉得无趣，只得跟着老太监慢悠悠走着。

老太监今就同雷牛一般，惜字如金，不肯多说一句。朱

“小王爷去了就是。”

朱一诺皱了皱眉，又问：“爷爷找我做什么？我还有事要问我小哥。”

这老太监的声音听不出语气，声调微高，也是因为他不是个正常男人的原因。

“杂家不知。”

朱一诺骑着马跟在老太监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云公公，盐伯哪儿去了，我有些子没看到他老人家了。”

还是那个给萦如歌做过引导的老太监，迈着小碎步找到了朱一诺，声音恭敬道：“小王爷，王爷请您过去。”

等朱一诺回来的时候听守城的人说墨茗已经离开，他很纳闷，只得先去找自己的小哥。可奇怪，他找遍了紫城，小飞尘都发脾气一般不乐意再奔跑了，他也没找到自己的小哥。

老龙王看着雷牛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随后，老龙王笑了，爽朗笑声传遍了整个园子。可随后在这笑声之中又带有了几分悲恸，声音再不如先前爽朗，开始沙哑。

语落，雷牛加快了步子，随后开始奔跑，不过几隙，没了人影。

走了几步，雷牛停下了步子，也未回，他开口说话还是那般简单，一个字一个字，听他道：“王爷，保重，等，我。”

雷牛起了，大步离去，何时回来？可会回来？

他是在跪拜朱谏男，还是在跪拜自己？老龙王全然不介意，多年过去，他对这忻都奴，也多少有了点爷孙之。

老龙王看着这被朱谏膺带回的忻都汉子，那个时候这小雷还只是一个少年，虽说高大，但子有些单薄。这般多年过去，少年成了壮汉，一疙瘩恍若坚不可摧的岩石。没变的，是那亘古不变的冷淡眼神同面无表的脸，变了的，是上的疤痕又不知添了多少。

雷牛的子僵硬在原地，又是过了许久，这忻都汉子转过，膝盖一曲跪在了地上。随后“咚咚咚”几个雷动响的磕头声，那青石板被砸出了小小的碎裂细纹。

当雷牛转，老龙王开口喊住了他：“小雷啊，等做完了事，记得回家。”

雷牛解下了背上的巨剑不恨，用这羊绒毯子将巨剑包裹的严严实实。

站在一旁的雷牛没有看这对爷孙，他只是抬着头，看着蓝天白云。那白云，一会儿化为一块饼，一会儿化作一个笼子，随后都是被风逐渐吹散。雷牛走到朱谏男侧，探出手将那羊绒毯子抽走，握在了手中。雷牛盯着这块羊绒毯近半刻钟，最后若岩石般万年不曾有变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龙王万分悲痛最后汇成了自己孙儿的小名，自己的孙儿泯灭人只为护住朱家，护住朱家可当真是为了所谓的名正言顺，家族私么？

“耆儿啊！”

老龙王看着自己的孙儿，他面带笑意，眼神呆滞，哪怕是最为微弱的起伏，他的口也不会再出现。老龙王的手颤抖得更甚，酒壶脱手，砸到了朱谏男的膝盖上，随后摔在青石板上，碎裂，酒香四溢。

朱一诺微微一愣，小哥才走，这仲西侯求见，怎的这般凑巧。可老龙王却依旧是乐呵呵的声音，潇洒道：“一诺，走，同爷爷一道去见见这不夜城主。”

老龙王在前边走，朱一诺紧随其后，那老太监则迈着小碎步，比朱一诺要再退后半个位。

三人朝前走，突然风起，吹动树叶，“簌簌”声不断。在这风中，只听年迈的声音却是万般豪，就听这声音念道着：“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讨几时休。我念撒手归山去，谁管千秋与万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