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光与暗（1/2）

仅仅是下午七点，天空已经全黑了，雪下得很大，于伟裹了裹身上的旧棉衣，走进了灯火辉煌的九边巷。

看到有人进来，女人们都从路边的门洞中走出来。她们的穿着大都一样，天气虽然冷，但只裹着一件及膝的大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于伟走近时，所有女人都挺起了胸脯，敞开了衣襟。

不过，当她们看清楚于伟破旧的棉衣时，那些年轻和漂亮的女人退缩了，她们重新裹紧了大衣，只有几个年纪有些偏大的女人迎了上来。

“帅哥，要放松一下吗？”

“我的价钱很便宜！”

“来吧，小哥哥，人家随便你怎么做！”

大胆而露骨的言词在于伟的耳边回荡，脂粉的香味和浓浓的酒气刺激着他的神经。酒和女人，这就是九边巷的主题。

于伟的目的不是酒也不是女人，他轻柔的推开了那个纠缠得最厉害的女人，继续向前走去。

“救命呀！”女人的声音飘到了于伟的耳中，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看起来惊慌到了极点的女人从巷道的拐角冲了出来，紧跟在她身后的，是几个流里流气、脸上交织着残忍和亢奋的彪形大汉。

女人们都缩回了门洞，这样的事情在九边巷并不罕见，她们可不愿引火烧身。

于伟站住了身子，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那个女人已经被大汉们堵到了墙角。

九边巷是黑桑迪的地盘，刀疤六是桑迪哥的头号打手，漂亮女人刀疤六睡过得多了，但怀中这样漂亮得不象话的女人，他还真没有见过！听着她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刀疤六觉得自己暴虐的**越来越高亢了。

“六哥，这次发了，看她的模样和反应，可能还是个雏呢！”一个手下在身边讨好的说道。

“哈哈，不错不错，一会要见了红，你们一人一个红包！”刀疤六得意的大笑着，他双手用力向上推，将女人上身的衣服全都推过了头顶。厚实的衣服死死缠住了她的头部和双臂，成为一件绝佳的束缚工具。

女孩拼命挣扎着，雪白的胸部随着挣扎而不断跳动，刀疤六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了，他的手放到了女人的长裤上。

就当女孩最后的防御也要被解除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放开她！”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好事被人打断，刀疤六有些吃惊的看过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少年，穿着破旧的棉衣，头发有些蓬乱，面容看不太清，只是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小子，你他妈找死？”一个手下大声冲着于伟吼道。

“放开她！”于伟的声音依旧坚定。

“六……六哥，他是于家二愣子！”另外一个手下认出了于伟，小声地对刀疤六说道。

刀疤六哆嗦了一下，松开了握住女人裤腰的手，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于伟？你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九边巷的家事你也要管？”

“九边巷没有敢反抗你刀疤六的！她叫救命，说明她不是九边巷的女人！”于伟这样回答。

刀疤六愣住了，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九边巷的！不过在刀疤六的心目中，能在大晚上出现在九边巷的女人，又能有几个是好女人！

“于伟！你他妈少管闲事，别以为桑迪哥看得起你，你就能够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废了你！”感觉丢了面子，刀疤六拔出了一把匕首，恶狠狠地说道。

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于伟自然明白如何面对这种威胁，刀疤六的话音刚落，他便出手了，动作快的没人看得见，只是电光火石的一霎那，匕首已经换了主人。刀疤六则惨叫着倒在地上，右手无力的下垂着，显然已经脱臼了。

“你可以走了！”于伟对慌忙整理衣服的女人说道。光线并不好，看不太清女人的面容，但能知道她年轻，不像是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

女人跑出了九边巷，于伟转身向刀疤六和他身边的几个打手道：“带我去见黑桑迪！”

酒吧里非常喧闹，旋律金属乐和脱衣舞女高昂的喘息声刺激着每个人的听觉，男人们在这个疯狂而狭小的空间里发泄着积蓄已久的**！

而酒吧的后面，仿若另外一个世界。灰蓝的色调，简单的线条，超强隔音材料制造的宁静空间，秉承地中海设计风格的会客厅与酒吧的喧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黑桑迪坐在于伟的对面，他是个光头的黑人，厚厚的嘴唇让他显得非常忠厚，但眼角中偶尔露出的寒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还钱的日期到了，不过我却没有钱！”于伟淡淡的对黑桑迪说道。

黑桑迪笑了起来，一幅不出所料的样子。“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道。

“按你们的规矩，十万断腿，二十万剁手，我欠你们三十万，正好打断一条腿，剁下一只手！”于伟显得非常平静，仿佛说得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黑桑迪却摇了摇头：“规矩是为吓唬那些赖账的人而定的，既然你不害怕，我要你的手脚能有什么用？”

“那你又打算怎么办？”于伟反问道。

“太子昨天出事了，是你做的吧？”黑桑迪笑眯眯的看着于伟，见他不回答，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太子本来有机会逃跑的，却被弓箭射穿了脚踝！当时周围都是条子，能够不被他们发现而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你这个会武术的射箭国家一级运动员了吧！”

于伟沉默着。

黑桑迪摇了摇头，“真搞不清你在想什么。以你的身手，悄无声息的杀死太子并不困难，可你偏偏要花钱设局，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黑市上可以搞到枪械，可你偏偏要采用弓箭这么明显的武器！你真当条子是傻瓜？你爷爷和太子那点破事，街面上哪个不知道？条子早晚会查到你头上的，你的前程算是毁了！”

于伟依旧沉默。

黑桑迪拿起了一只雪茄，他身后的刀疤六匆忙替他点着了火。

“我很欣赏你，所以给你指条明路。跟我干吧，官面上由我摆平，钱算我私人借你的，这条九边巷，以后也由你来看！”

于伟开口了，声音不大，却透着自信：“多谢！但是不用，如果我真的犯了法，被抓了也无话可说！”

黑桑迪又笑了，脸上充满了嘲讽。“不愧是祖孙两，脾气都一样，又臭又硬！”

“姓于的，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真废了你！”刀疤六又跳了出来，用刚刚接上的右手指着于伟的鼻子骂道。

于伟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行了老六，别再给我丢人了，于伟哥是从小和我一起在九边巷混大的，在他面前耍，你还不够格！”黑桑迪挥了挥手，制止了跃跃欲试的刀疤六，一脸微笑地继续对于伟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那还有一条路！海蓝星上正在招挖矿的人，你去干上三年，除去来回的路费，正好赔我的三十万和利息！你看怎么样？”

“什么时间出发？”于伟没有丝毫犹豫。

“下周六早上九点！维科港出发！”

走出了九边巷，雪下得更大了，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皑皑之中，刺骨的北风呜呜的吹着，于伟的心中一片冰冷。

他知道的海蓝星，那里蕴含着丰富了蓝晶矿。它是一种战略性能源矿，经过特殊工序提纯浓缩后，在军用和民用领域都有极广泛的用途。不过很可惜，蓝晶矿结构非常脆弱，任何科技开采手段都会带来几乎毁灭性的损失，想要开采它，只能通过最原始的人力方式。

这样的工作当然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被派下矿坑的，几乎全部是服刑的犯人。也有一小部分的被招聘着，不过都是通过非正规渠道进来的，都有着严格的年限条约和说不出来的苦衷。警卫们对待他们，与对待犯人没有什么区别，很少有人能够健健康康的走出矿坑。

“没有想到自已也成为这群人中的一个！”于伟摇了摇头，他根本不相信三年的鬼话，从地球到海蓝星有十六月的宇宙航程，如果只干三年，黑桑迪这样的人口贩子是赚不到钱的，他肯定准备着后续的手段对付自己。

但于伟没有想过反悔！身为孤儿的他，从小就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爷爷教给了他祖传的武术，同时教给他一个武术家应有的“心”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