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铁的定律并不是像铁一样坚固（四）（1/2）

循声望去，那名名为绘羽的异国使节赫然正双手抱胸靠在窗户旁边，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那一身纯白的贵族服装这个时候也显得格外的刺眼。看见了绘羽，甚至是仅仅看见了这身衣服，陈金失都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以及身体上的战栗。

那已经不单单是作为生物对于危险的恐惧的本能了，而是一种深深的烙印在身体上的记忆，无法消逝。

看见陈金失那无法抑制住身体颤抖的模样，绘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心想这小子虽然身份特殊了点，但是比起自己以前见到的人来还是太过于普通了。

绘羽的笑声一下子让陈金失从自我封闭的恐惧中清醒了过来，虽然双手依旧在颤抖，不过至少身体和大脑已经恢复了绝大多数的基本能力。

就像刚才对叶紫说的那样子，现在应该正是上课的时间，更何况绘羽有着那么特殊的身份并且还是刚刚转入这个班，就算是下课的时间都不可能会有机会离开那个教室才对。现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呀嗯，想来见你，就出现在这里咯。不过很不巧的是，刚才你和某人卿卿我我的场面可是一丝不漏的全都被我看见了。”

怎么可能

“怎么没可能撒？”绘羽仿佛能完全看透陈金失的心声一般，笑道：“无法掌握世界的规律，只会用一些狭隘的所谓的‘科学’以妄想能够窥测到整个世界的全貌，甚至还要妄想控制世界。这种完全无可救药，愚蠢到极点的下贱生物，又怎么能够理解所有现象？”

你说下贱生物！

绘羽的一席话入耳，陈金失便一下子愤怒了起来，想要反驳回去，却忘记了目前自己的发声功能还没有恢复，一口气直接憋了回去，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没错，就是下贱生物，人类这种生物明明什么都做不到，明明如此无力，却还是妄想要统治一切，甚至想要推翻‘支柱’，跨越那条不应该跨越的‘线’。”

绘羽的话越说越狠，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不过陈金失听了就好似被权势恶人指着鼻子谩骂一般，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怒。

话说到这里，绘羽忽然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猛咳不止的陈金失。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陈金失会因为身体上的痛苦而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与其浪费口舌，倒不如仔细的观察眼前的少年一番。

更何况绘羽也并不是出于无聊才来与陈金失说这番话的。

约莫过了一分钟，陈金失便止住了咳嗽，并且也恢复的发声的功能。虽然颤抖的双手并没有完全停止，但是相对于几分钟以前已经好转了不少。强于一般人适应力是陈金失几个自满的能力之一。

顺带一提，“发现”那些“定律”之类的能力也是他自满的能力之一，姑且算那是能力的话。

“你所说的东西我完全听不懂，不过从你那些污蔑人类的话来看，就好像你自己根本不是人类一样。还是说，在你的国家的语言里，人类一词专指国外的人呢。”陈金失冷言相对。

绘羽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不过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完全理解我刚才所说的话，而且还会深刻的认识到你自身的无知、无力以及无能或许称呼你为‘三无少年’更加贴切一些撒？”

冷静下来的陈金失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被绘羽轻易的激怒，相反倒是在冷静的捕捉他的话语中所能得到的情报。

“喔？冷静下来开始要从我的话里面分析情报了么？这可不像是那个成天脑子里只想着诺贝尔奖和发现定律的三无少年撒。”绘羽的口癖似乎有些严重。

无法判断这种贬低的语句到底是下意识说出还是有意的讥讽，只要自己保持冷静，无论这些话是出自什么目的都没有任何威胁性。陈金失认定了这一点，便不再在意绘羽所说的讥讽之言。不过通过刚才的一些对话，陈金失明显能够感觉到，绘羽还能够猜透自己心里想的一切读心能力吗？

想到这里，陈金失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所谓的超能力真的存在么？

“哈哈，读心？你这小子当真是想到了有趣的东西。但是对付你们这种下贱的生物还用不到那种东西，你们在想什么我便是睡觉都能猜得到。所以撒，你也大可不必在心里分析，想要知道的情报，只要是我能说的就会告诉你。当然，这些情报并不是免费的。”

“代价是？”

“喔喔，你可不要理解错，这仅仅是一项我能给予的‘福利’而已。在你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要求，那个时候你只要乖乖的执行就可以了，仅此而已撒。”

“如果说我不答应呢？”

“所以说人类的理解能力真的是很差劲，这不是请求，是命令。”绘羽的语气一下子冰冷了下来。

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无形压力几乎让陈金失再度窒息，陈金失顿了一下，心中略一思索，便拿定了主意，问道：“那么你的‘命令’是什么？”

“这并不是现在你应该知道的答案。你所被允许知道的事情只有你所未知的‘情报’而已。”绘羽的话里不带有一丝感情，和刚才判若两人。

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人。陈金失心中暗想，只得发问：“你到底是怎么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过来的？”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人类这种生物撒，当遇到自己无法理解的现象的时候，自己的思维会在意识本身注意到之前将这种现象的所有情报当作是废弃物一并丢弃。所以对于人类来说，只要能够发生无法理解的事情，那么这种事情就是不存在的。”

“一派胡言”陈金失下意识的说道。

绘羽眉毛一挑，厉声道：“随你相信与否，要知道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

“哈，就这点忍耐程度还好意思妄称自己是高于人类的上等生物？”绘羽冷言相对，不退反进。

“”

绘羽盯了陈金失半响，忽然大笑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很好，这种胆识非常好。还有什么问题，继续问吧。”

陈金失忽然想起来刚才他话语中出现的名词，问道：“‘支柱’和‘线’都是什么？”

“你认为世界由什么组成？”绘羽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