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外科大夫（2/2）

“是的。”

“万天福的新婚妻子苏雅倩，是滨城一中的英语老师。她先前和你谈过恋爱，据说感情非常好，都快要结婚了。]后来，因她姐姐从香港来横插一杆，拆散了你们，她才嫁给了万天福，有这回事情么？”

林文春的脸刹时涨得通红。他慢慢地说：“我和苏雅倩谈恋爱有一年多了。要说感情非常好，似乎不准确，应当说进展比较顺利。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聪明漂亮，又有高学历，温柔体贴，只是性情比较内向。她的缺点是容易生气，肚量小，比如说我和哪个女护士多说几句话，她就生气，而且和我一闹别扭就是几天甚至半个月。她从小就是一个苦孩子，失去了父母，是她的姐姐和姐夫抚养她，培养她读到研究生毕业。所以，她一直想报恩她的姐姐和姐夫。当她的姐姐从香港来找她时，她才知道姐姐一家，已经欠下万天福继承资产那家公司巨额债务。她姐被万天福开出的条件所动，求她嫁给万天福。她非常痛苦，暗自流泪好几天，终于告诉我，她不能嫁给我，只能嫁给万天福了。尽管我早猜到这个结果，但还是痛苦万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和万天福闪电似地结婚了。”

黑莲默默地听着，小王不时地记录。

林文春清了清嗓门，继续说：“我是在一次学生体检时认识苏雅倩的。当时她带着滨城一中的学生来医院，我正好值班。她很文静，一张秀丽的脸上常常挂着甜蜜的笑容。我们彼此被对方的气质所吸引，学生体检完成，我们也相互了解不少。特别是我们双方都有研究生学历，对双方的工作岗位也满意，就交换了手机号码。我开始和她约会，逢周末便邀她到我家做客，尽管两人对一些问题的看法有一些冲突，但相处得还顺利。当我知道她唯一的亲人是姐姐，而且去了香港，在滨城她孑然一身，就对她更加关心体贴了。如果没有她姐从香港来，我们也许已经结婚了。”

黑莲点头说：“这么看来，苏雅倩对她姐的话是惟命是从？”

“可以这么说。”林文春回忆道，“那次她姐姐来了后，我发现她整个人都变了，常常一个人闷在宿舍里，连我也不见。我用手机邀她，每次也被回绝。她告诉我，她的姐姐一家快要破产了，为了救姐姐一家，她不能嫁给我了，只能嫁给那个万天福。了解了整个事情经过，我心灰意乱，神情沮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我非常难过。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我有一大笔钱，有十万美元，我就能为她姐还债，把她夺回来。但我没有，我们原先打算买房子的钱还得用按揭的办法。我见不到她，就打她的手机，我说，难道我们俩的事就没有一点希望？她说，没有，为了我姐姐，只能这么做。对不起，你去爱别的姑娘吧！”

林文春沉浸在往事的痛苦回忆之中，慢慢地摘下眼镜擦了擦。他苦笑一下，说：“从那以后，我们就再没有来往了。你们说，如今这社会，哪有什么纯洁的爱情？为了钱，什么怪事都有。不久后，我听说她真的和那个叫万天福的小老头结婚了。我痛苦了一段时间，慢慢地解脱了。这一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

黑莲问：“你又谈对象了？”

“是的。我都三十岁了，不能再拖了。我们科室有一位护士，对我很好，我接受了她的爱。她的年纪比我小很多，但纯洁，人也长得漂亮。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苏雅倩。其实，我明白，这辈子我是忘不掉苏雅倩的，我真的爱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只能让岁月慢慢的冲刷才能淡忘。”

“你对她姐姐的情况了解吗？”

“知道一些。原先，她姐姐和姐夫也在我们滨城工作，后来因他的姐夫在香港继承了一点遗产，就移居过去了。听她说，姐姐和姐夫不善经营生意，日子很不景气，弄得快破产，很狼狈。她姐姐曾报怨，早知不该跑到香港来。”

“生意究竟困难到什么程度？”

“我不知道。但为了延期还债时间，还从香港跑到这儿找那个万天福。不过，现在好了，苏雅倩嫁给了万天福，十万美元债务免了，万天福又给了她姐姐十万美元。最苦的就是我了，本来快要结婚了，突然间就没了，成为美丽的肥皂泡。”

“对不起，我们又勾起你的伤心事。”

林文春苦笑着摇摇头。

黑莲和小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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