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颓废的父亲（2/2）

他的身下是一层薄薄的草席，身上盖的是有些破旧却干净的单薄被子。就算是在西木镇这个落后的镇子里，这样的生活条件也是属于最下等的。

布帘外面传来阵阵轻巧的悉索声，吵醒了正在睡觉的萧尘，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他擦了擦眼睛，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一点。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走进‘萧尘的房间’，身上满是酒气。

不用看都知道这个人是谁，萧尘马上坐起身，有些惊恐地唤了一声：“父亲……”

他知道那样的事情又要来了……

可是话一出口，才刚进来的加塞拉猛地拉起坐在草席上的萧尘，右手一挥就是一拳砸在萧尘苍白的左脸颊上。

“混蛋，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凭什么……”低沉喑哑的声音从加塞拉的口中发了出来，狂暴地扫向萧尘的耳朵。

“父亲，父亲，请不要这样对我，请不要这样对我！”萧尘幼小的身体被加塞拉紧紧攥他粗糙的大手中，萧尘无助地用他的小手去拆掉加塞拉紧攥他衣服的大手，口中更是惊恐地向加塞拉求救。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混蛋凭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呜……”就在萧尘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加塞拉突然放开了紧攥萧尘衣服的大手，蹲下身子，埋下头，双手手指插在散乱的头发里疯狂绞动，口中更是发出‘呜呜’的哭咽之声。

‘呼’‘呼’

萧尘像是得到了解脱一样，大口大口地贪婪的饿呼吸着周围被酒气渲染的空气，幼小的身子‘噗通’一声摔倒在草席上。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五秒钟后，萧尘赶忙爬起身来，蹲在加塞拉面前，伸出短小的双臂，环抱住加塞拉的身子，双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动，口中更是安慰道：“父亲，没事了，没事了……”

这个时候，萧尘反而更像一个大人。

加塞拉哭泣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突然，他蓦得抬起头，平日里只露出一条缝隙的眼睛霎时间张得像铜铃一般大小，眼白出一丝丝血线在黑夜里显得狰狞无比，一双眼睛就这样狠狠地瞪着萧尘。

萧尘明显被吓了一跳，双手轻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父亲……”

“滚！”陡然间，加塞拉原本平静下来的气息变得暴虐起来，他双手一伸，粗暴地推开萧尘的身体。

“啊！”萧尘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倒在地上，口中惊呼一声，慌乱之际双手下意识地往后按在地上，等他回过神来之时，加塞拉早已离开。

“父亲！”萧尘急站起身，跑出睡房，但是屋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加塞拉的身影，只留下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酒气。

“父亲，父亲……”萧尘失神的跪在地上低声喃喃。

这样的日子依旧在继续，每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怕起床，然后跑到西木镇外的小山上开始训练，之后回到那个歪斜的土坯房里，吃完饭后就是一天中的读书时间。这个时间段同样成为了萧尘最快乐的时光。他总是用着炽热无比的目光看着那书中的知识，他坚信有一天，他，萧尘·卡洛亚一定能够走出这里。

当然，加塞拉还是没日没夜地喝酒，心情好时对萧尘不理不睬，心情不好时就如同那晚一样对萧尘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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