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迷离之境（二）（1/2）

“青牙，赶快过来过来…………，愣着干什么？”

老人继续向这个方向呼唤，语气中透露着焦急，有些催促的说道。

“我可不可以不过去啊？你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

慕辰内心不免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可是他仍然只能在心底里面咆哮，平常极其简单的发音说话，此刻却是难于登天，甚至连张嘴的权力都没有。

更加让慕辰难受的情况出现，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开始迈起步伐，向着前方不远处的老妇人走去。

“不要过去啊！不要过去啊！………………！”

慕辰心里一遍遍嘶吼着，但却毫无作用，没有阻止前进的动作。

“这身体到底还是不是我的？我连自己的四肢都驾驭不了了？”

慕辰现在唯一能够控制的是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还是能够看见目光所及下的环境，听见周围的声音，在前行的过程中，大略的观察了一下所处的空间。

这是一片面积广大的沼泽，也分不清楚是否是夜晚，没有阳光，地面上排列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帐篷，门口点着昏暗的油灯，是慕辰目前唯一能够看到的光源。

周围的行人不是很多，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脸面，除了幼小的孩子以外，大人们都是女性，没有看到男人。

令慕辰感到惊诧的是这些小孩子要么是拥有着狼的耳朵，要么是呈现出狼的口鼻，总之，同他以前认识的生灵形象大为不同。

而且自己的脚下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浑浊的淤泥，每走正常的一步，双脚都陷进去不少。

空气中时常传出野狼的怒吼之声，在这片黑暗空间的衬托下，让人感觉非常颤栗和不安。

等慕辰来到老妇人面前时，借着帐篷口的油灯，才显现出她那干枯而又没有丝毫血气的脸庞，整个身形，都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弱不禁风的残躯在这寒风刺骨的夜晚中禁不住的微微颤抖。

一条花白的狼尾正在老妇人的背后不断摇晃，还有那手掌上锋利的狼爪异常显眼。

“我这是掉进了狼窝里面了吗？这到底是哪里？”

这同样还是慕辰内心里产生的疑惑，老妇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青牙，想不到你化形的如此之快，而且还是这么彻底，要知道跟你同龄者，或多或少还带有苍狼的原始印记。”

老妇人说话的声音很沙哑，语速也很慢。

“不过，这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兽类成功化形，就意味着你要接受最为残忍的训练，等你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就要去往那个炼狱战场。”

“记住，你没有办法回头，只能冲向那个号称永不会被攻破的堡垒，那里，有着你无数苍狼族先祖的尸骨堆砌而成的道路，不能迟疑，更不能畏缩，否则整个苍狼族都会因你一人的怯战而被诛灭。”

老妇人稍微停顿了下，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继续说道。

“你可能好奇为何要如此，因为在那座山的后面，那个广袤且繁华的土地原本就是属于我们的，可是光巫的那些虚伪之人，将我们赶到这无尽废土，自生自灭，而他们还口口声声说这是仁慈。”

“可是，暗巫现在无论是修行天赋还是条件，都不及光巫，想要突破堡垒上的结界，谈何容易，不过，好在我们暗巫的繁衍速度远远快于光巫，所以，我们现在往往只能靠着战士数量作为筹码！”

“青牙，离开之前，我允许你再去见你妹妹一次，这一次以后，你就要斩断你的一切情感，因为这种东西，将会是你在战场之上最大的阻碍。”

“而你的妹妹，也会像其他雌兽一样，成为生育的工具，他的任务，就是不断孕育强大的战士，弱者，将会被无情的抛弃。”

“这是属于暗巫战士的命运，谁也没有办法更改，除非我们可以彻底消灭光巫，回到那片沃土。”

长时间的说话，似乎消耗了很多这位柔弱老妇人的力气，没有继续嘱咐，而是依靠在帐篷上，打算恢复自己的体力。

慕辰的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悲凉的感觉，一种奇怪的思绪突兀的从他的大脑里凭空产生。

“作为低阶魔兽，本身就是用来冲击狼山的炮灰，死亡的结局从踏上试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就像认识的所有苍狼族男子，去了就在也没有回来。”

“消灭光巫，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改变妹妹的命运！”

这不光是他的想法，甚至是整个暗巫所有魔兽一出生就必须面对的问题。

“可是，我也会像其他的苍狼族人一样，在狼山上孤独的死去吗？”

“可是，真的不想这么毫无意义的死掉啊！………………！”

复杂的情绪在内心中不断交织，慕辰很确定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他现在有些明白过来，此时，他正在体验当年青牙所经历的一切，不光是他的生活，还有他的内心。

慕辰开始有些同情青牙，至少，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人安排的清清楚楚，仿佛一颗棋子，供棋手随意驱使。

“放心吧！老祖母，青牙知道应该怎么做，这是我的命，我已经认命了，等我死后，希望你能够帮我照顾青灵。”

慕辰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嘴，这当然不是他所说的话，应该是当年青牙的回话。

慕辰现在明白，他现在只是被动的以青牙的身份经历他的过去，除此之外，他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