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隆、乌克巴尔、奥比斯·特蒂乌斯(2/2)
[11]里特《地理学》:ritter’serdkunde,alanwhite考证出,erdkunde并没有绘图目录,甚至没有亚洲那两卷的目录,因为这是里特没有完成的原计划四卷的前两部分,而他完成的部分,并不涉及伊拉克或者小亚细亚地区。所以博尔赫斯自然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12]呼罗珊[jorasán]、亚美尼亚[armenia]、埃尔祖鲁姆[erzerum]:这三个地方实际上画了一个很大的范围,我们大致可以理解为是在亚美尼亚,伊朗和土耳其交界的这一大片范围中。呼罗珊[jorasán],“landofthesun”,这个地方在博尔赫斯之前的小说中也有出现。呼罗珊的蒙面先知穆盖奈尔,也就是哈希姆·伊本·哈基姆(hashimibnhakim),也就是《蒙面染工梅尔夫的哈基姆》的主人公。爱尔兰诗人托马斯·穆尔(thomasmoore,1779~1852)创作的《呼罗珊蒙面先知》一剧就是以穆盖奈尔起义为主题的。
[13]冒名埃司美尔迪斯[esmerdis]的玛戈僧:玛戈僧:希罗多德说他们是波斯境内主持祭祀和占梦的僧侣阶层。埃斯梅迪斯,希罗多德在《历史》中写作司美尔迪斯(smerdis),贝希斯敦铭文中写作巴尔迪亚(bardiya),埃斯库罗斯在《波斯人》中写作马尔多斯(mardus),克尼多斯的克铁西阿斯在《波斯史》中写作塔尼乌克撒尔克斯(tanyoxarces),色诺芬在《居鲁士的教育》中写作塔诺克萨勒(tanaoxares)。这里博尔赫斯写作esmerdis。关于司美尔迪斯的故事,这里采用希罗多德的版本:司美尔迪斯是波斯帝国开国之君居鲁士二世的儿子,居鲁士二世死后,司美尔迪斯的哥哥冈比西斯二世即位,冈比西斯在侵入埃及之后,在埃及梦到有使者来告诉他,他的兄弟已经坐上王位了,于是他害怕他的兄弟会夺权,于是他派人杀死了司美尔迪斯。这件事暗中进行,没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真相的两个玛戈僧,其中有一个和司美尔迪斯同名,长得还相似,因此就伪称司美尔迪斯发动政变。冈比西斯得知此事后匆忙率军回国,但在途中突然却因佩刀刺中股部,这正是他曾刺伤阿比斯神牛的部位,最终死于阿格巴塔拿。曾有预言说冈比西斯会死于阿格巴塔拿,冈比西斯以为说的是他的主城美地亚的阿格巴塔拿,而实际上是死于叙利亚的阿格巴塔拿。而大流士一世在不久之后,联合其他贵族推翻了冒名者,夺取了王位。这里司美尔迪斯的故事就正巧涉及了许多处虚实的转换,又是一处对博尔赫斯这篇小说性质的暗示。
[14]茶·赫勒敦低地:应当是化用了伊本·赫勒敦(ibnkhaldun)的名字来作为地名。他是是一位十四世纪的阿拉伯历史学家、哲学家,被视为第一位阿拉伯历史学家,也被称为“人口统计学之父”。他在后来的《阿莱夫》快要结束的地方也会出现。至于前面的tsai一词,在王央乐的译本中译作蔡,在王永年的译本中译作柴。此处目前尚未获得更为确切的考证能够准确译出该词,这里译作茶的理由是,疑似这个低地的原型是图兰低地,所以联系丝绸之路,用了一个希腊文中的tsai,也就是茶。当然这个译法实际上可能不如译作中文姓氏蔡更合理,但是权且作为一个版本,以供存疑探讨。
[15]阿克萨三角洲:axa,这里可以对比后面博尔赫斯举例的特隆文hlrufangaxaxaxasmi之中出现的axaxaxas。按照后文中的逐字翻译来看,axaxaxas就是“长流”(河流)的意思,那么按照特隆的语言构成法,在这里,axa就可能是一条水流较缓慢,或者不够长的河流。有研究者引用博尔赫斯友人的说法,说axaxaxas是博尔赫斯独特笑声的发音。所以这里的axa似乎还可以理解成一声博尔赫斯的短笑。另外axa的发音近似阿拉伯语中的aqsa,有极远的意思。而经百度博尔赫斯吧“凶猛的银币”提醒,赫勒敦这个人名有(时间上无尽)永生的意思。所以这两个确定乌克巴尔南部边界的两个地方,有着在时间上和空间上都趋向无限的意味。
[16]十三世纪宗教迫害:联系到提及了东正教的避难以及方尖碑,大致猜测这里指的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攻占君士坦丁堡。
[17]穆勒纳斯[mlejnas]:mlejna这个词可以查到在捷克语里面有磨坊的意思。未能查到更多信息。小说后面只说了特隆,并没有说穆勒纳斯,也可以看做是草创期之后,被特隆创造者们舍弃的一个方案。而关于tln,可以感受到一种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氛围。博尔赫斯实际上对古诺斯语一直也有研究兴趣。在《死亡与指南针》中出现的侦探,eriklnnrot,其实这个名字就来自eliaslnnrot,芬兰史诗《卡莱瓦拉》的收集编纂者。而erik这个名字也可以联系到ericthered,维京探险家,发现了格陵兰。在《萨迦》中,也是个重要角色。这些都与博尔赫斯对北欧神话的兴趣有着联系。
[18]赛拉斯·哈斯兰:哈兰斯是博尔赫斯的英国祖母fannyhaslam的姓。
[19]伯纳德·夸里奇:英国书商,出了很多罕见的手稿,可以说是最大的旧书书商。他是第一位出版爱华德·菲兹杰拉德译的欧玛尔·海亚姆的书商,博尔赫斯写过关于菲兹杰拉德译的《鲁拜集》的文章。而这位书商还在1884年出版了朋友翟理斯的《古文选珍》(gemsofchineseliterature)。在这本书中,翟理斯“翻译了不同时期中国著名散文作家的‘优雅的’散文‘片断’,所有翻译均为首次翻译”。
[20]哈斯兰还出版了《迷宫通史》一书。——原注
[21]约翰尼斯·瓦伦蒂努斯·安德烈埃:johannesvalentinusandre,德国诗人,讽刺作家,神学家。用过诸多假名,christianrosencrutz,menippusandflorentinusdevalentia。他的玫瑰十字会和特隆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可以参考andrewhurley的注释和thedictionaryofborges里面的词条。而原始文献是博尔赫斯提到的德·昆西《作品集》第十三卷里面的一篇historico-criticalinquiryintotheoriginoftherosicruciansandthefree-mansons,文章对安德烈埃作为玫瑰十字会三篇原型文献的作者的真实性进行了考证,并且说明了他写作时带有的讽刺意味,是一个恶作剧,结果却不受他控制地变成了另一番景象。这里可以揣测这也许正是博尔赫斯虚构书评小说的一个源头。
[22]卡洛斯·马斯特罗纳尔迪:诗人,作家,《马丁·菲耶罗》杂志的编辑,出版了博尔赫斯的早期作品。
[23]科连特斯和塔尔卡瓦诺街口: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中心,有许多旧书店。
[24]赫伯特·阿什:博尔赫斯父亲的朋友有许多对博尔赫斯有影响的人,参见詹森·威尔逊、埃米尔·罗德里格斯·莫内加尔、詹姆斯·伍德尔还有埃德温·威廉森所写的传记,这个虚构的人物,可能就是这些形象的缩影,同时可能还要加上博尔赫斯的朋友苏尔·索拉尔。
[25]阿德罗格:博尔赫斯家庭度假的地方。博尔赫斯曾经在那里有过试图自杀的经历,被传记家写作,喝了一杯杜松子酒,把手枪放在肚子上,最终没能自杀。他也写过一首诗《阿德罗格》;阿德罗格的旅馆,还有可能是《死亡与指南针》里面最终场所的原型,这个地方在博尔赫斯的生活和写作中都有着鲜明地地位。
[26]一座日晷和几株栎树: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中,夜莺先是出现在栎树上的巢中,后来在最终来到学生窗下的玫瑰树上献出生命之前最后一处停留的是黄玫瑰树,就在一个古日晷旁边。这里大胆揣测,可以认为阿什每年回去的地方可能是牛津大学。
[27]南里奥格兰德州是巴西南部的一个州,位于巴西最南部,东临大西洋,西接阿根廷,南接乌拉圭。
[28]卡本伽[capangas]:这个词其实就是对打手型监工的蔑称。
[29]东岸人,也就是乌拉圭人。阿根廷在拉普拉塔河以西,相对而言乌拉圭就是东岸。
[30]奥比斯·特蒂乌斯:orbistertius,拉丁语,第三世界。在《博尔赫斯词典》中,evelynfishburn和psichehughes讨论了这个名字的来历。他们认为“第三世界”的翻译不能满意,他们觉得一个拉丁名字和北欧氛围的tln以及阿拉伯氛围的uqbar很突兀地相悖。这里他们也许是觉得与一种异教氛围不符,于是提出了与诺斯替教相关的一个解释:认为这里的orbistertius是在精神的orbisprimus和低劣的orbisalter之间的,而解决这种二元对立的办法就是博尔赫斯在小说最后所指明的特隆的事物渗透到我们的世界,变成orbistertius。同时他们也提到了另一种解释,是哥白尼的日心系统中,地球处在第三圈的位置。本人认为,这里的orbistertius还可能来自于但丁的神曲,意指地狱的第七圈第三环,也就是蔑视上帝者所处的地方。我们知道这项计划的投资人埃兹拉·巴克利不信神,并把上帝斥为骗子,还想向上帝证明人能创造世界。那么在他的计划中,起这样一个名字,来表示最终世界终将充满蔑视上帝的人,蔑视上帝对这样的人的惩罚,并且用他所认为的上帝能看懂的拉丁语来向他宣扬是合理的,同时也带有,我贴心地用你能看懂的拉丁语来告诉你的轻蔑态度。
[31]夜中之夜:推测所说的是“盖德尔夜”。这一夜是隐秘的,每一夜都有可能是盖德尔夜。在这里再次强调,这是本文中常出现的一类细节,是暗指一种隐秘的,存疑的,未知的存在。
[32]内斯托·伊巴拉和《新法兰西评论》[n.r.f.]:前者是博尔赫斯的朋友,法国人,也是博尔赫斯最早的法译者;后者是法国重量级的文学刊物。当然这里内斯托·伊巴拉的这个文章是伪造的,并不存在。
[33]埃斯基耶尔·马丁内斯·埃斯特拉达:多产的阿根廷作家,其创作深刻反映了阿根廷国家的发展。
[34]德里厄·拉·罗歇尔:法国小说家,短篇小说家,记者,散文家,做过一段时间的《新法兰西评论》的编辑。在1933年拜访阿根廷,那时候他见到了博尔赫斯,成为了最早认识到博尔赫斯的天才的评论家之一。他回到法国宣称:“博尔赫斯就让这趟旅行值得了。”
[35]宣称这个反驳是成功的,博尔赫斯并未多说证据,看起来比较突兀,只说他们的反驳也许是成功的,其实在后文的“后记”中,再次提到了马丁内斯·埃斯特拉达,明确说明了一封信的证据。在这里出现的这句话,又可以当做博尔赫斯在后记里面说的再版的修订痕迹。
[36]阿方索·雷耶斯:墨西哥诗人,散文家,在1927年-1930年一级1936年-1937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担任大使。雷耶斯是博尔赫斯的长期朋友,雷耶斯很看重博尔赫斯,博尔赫斯也把雷耶斯视为重要的诗人。
[37]这里说的是莱布尼茨的“普遍符号语言”的构想。这也是一个博尔赫斯经常会涉及的一种构想,在《<吉诃德的作者>皮埃尔·梅纳尔》中实际上就涉及了很多有这一类努力的人物,隐藏在细节中(本人的硕士论文有概括叙述)。
[38]美丽新世界:braveneedalgarno,1626年-1687年,苏格兰语言学家,致力于创造普遍语言以及完善手语,或者说,给聋哑人使用的语言,基于普遍接受的表意系统,通过符号表达意义的系统。
[56]巴克利是自由思想者、宿命论者、奴隶制的拥护者。——原注
[57]福西尼-吕桑热公主:博尔赫斯的阿根廷朋友,娘家名字叫莉迪娅·露瑞斯,嫁给福西尼-吕桑热王子之后,在巴黎生活。
[58]普瓦捷:法国西部城市。
[59]阿莫林:恩里克·阿莫林,enriqueamorim,乌拉圭小说家,是博尔赫斯的姻亲。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多年,组织了一个作家社会派别,叫做波埃多,1934年,博尔赫斯拜访了阿莫林在萨尔托的家。大家也注意到,小说结尾博尔赫斯写下的地点是,东萨尔托。关于波埃多,对立的还有个弗罗里达:在那时弗罗里达是布城最高雅的大街,那些推动先锋派的杂志都在那里设立办公室;波埃多在中下阶级和工人阶级的移民地区,代表左倾文化的《光明》(claridad)杂志,就在那里设有办公室。曾经发生过一场两者之间的大辩论,持续超过了一年。关于波埃多和弗罗里达这两个阿根廷文学史上对立的派别的争论中,博尔赫斯被归入弗罗里达一派,但是他自己说自己属于波埃多一派,并且说这种派别对立,其实是罗贝托·马里亚尼和埃内斯托·巴拉西奥策划的玩笑。
[60]在《哈伽达》中,与亚伦有关的穿戴中,有八样事物被赋予赎罪的象征,其中腰带代表偷窃。这里的这个注释,应该算本人的过度附会,但是在博尔赫斯的小说中进行这样的解读,并无不妥。
[61]这个金属锥体,不知道是否是受到炼金术的贤者之石的影响而虚构出来的物件。
[62]当然,还有一些事物的材料问题。——原注。
[63]克韦多是博尔赫斯很喜欢的一位西班牙作家;托马斯·布朗爵士,英国作家,内科医生。
作者:bovinokov(来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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