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面对一切（1/2）

坐到书桌前，马凡顾不得招呼马伊宁，连忙翻弄着一包包的食物，不知道从哪一个下口，瞟了几眼抓下两个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屋子里弥漫着书本发出的霉锈味，若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估计早受不住逃之夭夭了。可马伊宁几年里来过这里无数次，已经习惯了。

马伊宁走到窗前，拉开那面陈旧的窗帘，屋子里难得的迎来了妩媚的阳光。

光线下零星的灰尘碎屑弥漫在窗前的一亩三分地，似乎解脱了一样在空气中飘舞，然后陨落。

马凡根本不理睬那些会把食物弄脏的灰尘，他要做的只是抓紧吃，尽快的吃下面前可以吃的东西，填充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饥不择食这句话放在现在的马凡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看着马凡吃饭的样子，马伊宁心如针扎。

曾经那个让无数人羡慕的马家大少爷，将来可以继承无数财产的幸运儿，如今却落魄得连一顿饱饭都吃不到。看着此情此景，马伊宁的眼眶湿润了。她能感受到马凡为了那段爱，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哥，放弃吧，咱们一起回家，我知道你对嫂子情深义重，可是四年过去了，换来的是什么，你所想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你就听我一次，回来吧。”

倚靠桌边儿上，马伊宁歪头看向马凡，劝慰道。

马凡正狼吞虎咽似的吃着东西，听马伊宁又一次的劝自己，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这样的话，四年里马伊宁不知道说过多少遍，马凡也听了无数遍，可是结果都是一样。

“伊宁，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不撞南墙心不死。我这才刚刚踏出一步，只是碰到几个小坎坷罢了，如果我就这么放弃了，那我该怎么面对将来。”

没什么可以打动马凡的心，哪怕是失去一切。

“哎，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马伊宁停顿片刻，似乎放弃了劝说，这个结果是她在开口之前就已经想到的。虽然连她自己都认为没有可能，可是她还是想试试，哪怕只是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改变马凡的决心，她也要试试。

“爸爸这几年苍老了许多，表面上他还在生你的气，可实际上他比谁都心疼你。”

马伊宁淡淡的到。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爸爸在书房里抱着妈妈的照片，他哭了，那是妈妈去世后他掉的第一次眼泪，他并不是思念妈妈，他是在向妈妈忏悔，他怪自己太狠心了，他曾经多少次想来找你，可他却没能放下自己的尊严。”

马凡停止了咀嚼，强咽下嘴里的食物，躺在椅子上。

抬头看着破旧的天花板，再看看面露深沉的马伊宁，马凡非但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反倒是更加的坚定，似乎他敢肯定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放弃，我们的爸爸是个出色的男人，也是个好爸爸，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怪过他。选择这条路也是我自愿的，既然选了我就要向爸爸学习，无论多么艰难都要走下去，在哪里跌倒，我就要在哪里爬起来。直到走到路的尽头或者累倒在路上，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

马凡的心里浮动着那个出色的父亲的形象，坚定不移的说着。

“可是！”马伊宁皱起了眉头看向马凡，十分严肃。

“可是你必须想想你的将来，我可以帮你一天，能够帮你一年，我也能天天给你送吃的，可是你一直这样又得到了什么，你又找到了什么，你曾经跟我说的答案又在哪里？这些都是你必须要去想的，你不能因为一个飘渺而未知的答案浪费了你一生青春。”

看着严肃而有几分愤怒的妹妹，马凡没有丝毫的怒意。四年来马伊宁从未对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这还是第一次。

“伊宁，你长大了。这四年来如果没有你，大哥可能真的就饿死冻死在这里了。今天大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接到了四年来第一个委托，一个价格不匪的委托。”

马凡淡然道。

“哦？”马伊宁先是有些惊讶，随后那还未升起的兴趣便如沙石般沉入湖底，她似乎很怕听到失败的噩耗一样，情绪变的有些低靡，微微低下了头。

“是吗，什么时候走？”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走。”

话罢，马凡闭起了眼睛享受着饭饱后给自己带来的那股充盈。

马伊宁看着马凡，看着那个身在黑暗之中似乎抓住了一丝光亮的大哥，虽然知道他接到了一单委托，一单可能给他带来不匪收入更可能给他带来答案的委托，可马伊宁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傍晚，日落西下，只留下一片火烧似的残霞，马伊宁回到了家里

“回来啦。”房内，和蔼的声音传进马伊宁的耳中。